从七夕到中秋体系
文章来源:中山文学网 | 2020-03-17
从一个事件引发的对世界或内心的考问,使诗人的情感体验自觉地融入了更多的思想元素。或许,可以把这一诗学现象称之为叙述的转义。威廉·狄尔泰谈到事件时曾说“任何一部诗艺作品都使一个个别事件当前话。每一部真正的诗艺作品都会在它所表现的那个现实片段上显示出以前未被人们看到过的生活的一种特征……事件就这样地被提高而显示出它的重要意义。”事件对于诗人来说,它让诗人有了新的眼界新的发现,看到深层次的或另外的世界。在这二次体验中有一个与内心世界相适应的、事件最本质的审视、体察过程,这时事件没有变形,思想却得以上升,从而对世界有了最深刻的理解。叙述的转义,使事件有了另外的内涵与意义。哑石这首《新旧诗》(作于2009年6月20日)从“纪念”说起,纪念本身是一个事件,还要对先前事件追述,但在整个诗中,语言又不受其局限,而是开阔、灼人。
哑石以低缓而温润的口吻开句,“对不在的人”“我从不公开纪念。”也许人们会为这样的说法打上问号。但接下来诗人以思辨的语言方式“交代”了思想过程,不是“怕惊动他们”,不是“迟疑”,不是感受不真切,不是没有情感……而问题是,有个问题在喉咙间热切地滚动着——“我不表演!”语气是突然加重的、直接的、毫不掩饰的、有力的。纪念,只是个形式,这对于生者,情感使然发乎心而见于行也是自然之理。但是,试问一下,你是不是在诸如这样的事件中充当了某个有表演意味的角色?其实,角色对于生活在现实中的人来说是一种本能,尤其是在各种关系纠结、很难看清人们本来的面目时,做什么样的角色那绝对是一个人的品质问题。正如哑石在诗中写的:“真想问:/当我正直、热情地活着,活得比/所有黑暗的势力更璀璨,那是不是/就能让他们心安?”在这里,触心的事件让诗歌的语言变得激流暗涌、血液倒转。从前边的句子来看,这一部分诗的语言不是靠通常的想象力来发挥的,而是以思辨的能力和递进的方式来演绎一种思想一种境界。死,是一个终极问题,逝者已逝;而生,是一种存在现象,需要的是面对生活,那就要有一种立场一个处世观,正如诗中所说“正直、热情地活着”这才是意义所在,这才使事件朝着光明的方向,使人有了他应有的灵魂。
在一个纪念性活动或事件中鲜明地说出这些,体察人心,洞若观火,甚至有着特意的指向性,这似乎是不合时宜的。也正因此诗的语言才像一面镜子一样发出它的反光,才以璀璨之力“灼痛”人的思绪。诗歌是一种境界,然而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具有进入这种境界的天性和能力,因为这需要诗人最本质、最朴素的情怀。“正直、热情地活着”也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你看“这世界,每一刻都是新的”,接下来的句子关涉到现象学。“新的恋爱、欲望,新的宽恕……”新的一切的一切,包括伪诈手段也在变着新花样。现实生活就是如此。如果把“花瓣上,布满震颤的露珠”,换置或扩大到另一种近似的景观,譬如:当我们站在高楼的窗口俯瞰大街,人流、车流、灯光、火光,像浮动的噪点,我们会做何感想?时光匆匆,我们的祖先早就说过“逝者如斯夫!”新的事件在层出、在浮动,在晃动我们的双眼。于是诗人暗暗地提醒我们“新于我们每日风中行走,新于怀念”。这“新于怀念”是惊心的句子。从纪念性事件到一切新的现象出现,诗人叙述的转义,又有了更多的思考和指向——“新便是旧。”这些难以“心安”的“新”中,哪个是你的面孔?哪些是你的影子?前边我说到角色,从 “心安”的视觉看,怎样的角色显得尤为重要。在这里,无论是一个事件、一个词语都在开启着诗的空间,给语言以丰盈和随物赋形的力量。
“今天,在首都北京,/一群人聚在一起,纪念诗人马骅,”这显然是这首诗的诱因,有意味的是作者在开篇时运用了泛指性,在叙述完成了转义之后,才案例一般说到马骅。马骅,70后诗人,就读于复旦大学。在百度上能看到这样的简介:“毕业后先后在上海、厦门、北京等地居留,职业跨度极大。……在北京的三年间,与朋友一起策划、编撰了“藏羚羊”自助旅游书籍……200 年2月底,马骅突然摈弃兴趣驳杂、交游甚欢的都市生活,远赴云南省德钦县梅里雪山下的藏区,在明永村做免费乡村教师,教书、写作之余在文化、宗教、环境保护等方面尽其所能,受到藏民爱戴。2004年6月20日,在明永冰川景区公路距澜沧江桥 00米处因交通事故坠落江中……”去年的冬天,我去成都,曾和哑石在茶馆里消磨时光,我们边喝茶边谈诗,提到他的这首诗时,哑石很是叹谓,话语里透出心疼感。我知道,这感受不仅源自马骅,还有另外的世道人心。他诗的结尾是:“这自诩的普天下风流浪子班头,/几年前,瞒了许多人,走云南,/然后,消失在那辽阔、清冽的雪山……”带来隐忍的悲伤。
这首诗有着繁复之美,像上升的螺旋,思辨,阐释,让那些词语以不同的镜面,考察人在心灵上的道德和角色建构。这些年来,诗人的死亡,似乎是一个具有神话性质的事件,为什么?这大概与今天我们所处的时代有关——一个价值标准失衡和精神匮乏的时代,一个诗人自杀或者意外地离世,让人们从烦躁的市井里跳出来,来重新审视生命,重新认识诗歌。而这首诗多出来的,是通过诗人意外离世和那些所谓的纪念,让人回转身来,重新判断自我。
附:哑石《新旧诗》
新旧诗
哑石
对不在的人,尤其意外离世者,
我从不公开纪念。如果申辩,
说怕惊动他们,则未免矫情了点……
此时,香烟在食指、中指间燃尽,
如此真切地,灼痛我的迟疑——
但是,我不表演!真想问:
当我正直、热情地活着,活得比
所有黑暗的势力更璀璨,那是不是
就能让他们心安?事实是,
你看见这世界,每一刻都是新的:
新的恋爱、欲望,新的宽恕,
新的投掷出的一块又一块石头!
深情让叹谓频出,闪电随手
催开的花瓣上,布满震颤的露珠……
伪诈之手段,也总有新花样,
新于我们每日风中行走,新于怀念
——从已逝者角度看,可能
新便是旧。今天,在首都北京,
一群人聚在一起,纪念诗人马骅,
这些人,有的是马骅生前密友,有的,
则肯定和我一样,和他八竿子
挨不着边。这骄傲、深情而不羁的
少年,这自诩的普天下风流浪子班头,
几年前,瞒了许多人,走云南,
然后,消失在那辽阔、清冽的雪山……
2009/6/20
共 2459 字 1 页 转到页 【编者按】文章从语言到诗性对《哑石》进行了哲学透彻的赏析。从中我们可以看出,一首优秀的诗歌作品都是内容与形式、思想性与艺术性的完美统一,有着强大的艺术感染力和深刻的哲理性。看着作者的这篇赏析,读者不知不觉便受到感染,自然而然的受到了启迪。这就是一篇透彻的赏析所具备的。推荐!【编辑:赵北方】新生儿黄疸好不好治疗海南癫痫病医院重庆妇科医院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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