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巢散文大林传奇

文章来源:中山文学网  |  2019-10-06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可二百五的傻子确实是谬种的流传,冒充不得、牵强不来,大概从行止的举手投足、或者三言两语的接谈、就可立辨无疑。大林就是这样一个人们俗称的“半吊子”,其实做人再没有如此潇洒豪放的了,胡吃闷睡、无以为怪,说话别人不在乎,好赖也都能将就,自己没有心事,还给别人开心,经常有多少聪明人围成一圈给他捧场,你想那唱戏的练杂耍的还要有多年的基本功呢,傻子却能天生造就临场发挥随机取乐,这样的素质难道不是天才?可恨我们觉得人家跟咱们不一样、就千般蔑视排挤抵制人家,不过虽然一看一听就知是傻子,但是从理论上来计较,还真难以清楚地找到届定,人家一样吃饭、一样地行走人生、一样的好之恶之,不过把平常人对世事的处心积虑置作儿戏、付之等闲的胸襟而已。

平常看大林,一幅好身材,如果不是在村子里口碑盛传而成为名人,不知底细的人不会看出本质所在。那些电影明星某某如果不是因为经常露脸的炒作,走在大街上所引起的轰动效果难说就比大林辉煌。可同样是名人,某者以被众人吹捧见羡,大林却是被围观面噱的遭际,真是时势造英雄,命运何其不公也。造成名人效应的奇迹,是应该有一些事迹见闻的,大林的传说就有那么几桩,从而奠定了不可动摇的基础。

要从最早的年代说起,什么年代呢?我一说就清楚,可是让我考出个究竟来,已经是不太可能的了。那一年国军从大陆大撤退,我们的村子可能是入海口的一站,改朝换代的巨变,整个村庄的骚动,虽然村子里有撤退资格和逃跑必要的人不多,被不情愿地裹胁抓走的壮劳力却实在不少,而且被扔下在村子里的更加有数不胜数的名头。我可以举出一点来加以证明,我所知道的我们村子里,就有好几家穷人家的老婆,其实原是国民党军官太太,当时走不了就只好找个穷人,在这里安家落户一扎根就是几十年,完全融入民莽当中不能分辨,直到前几年才有人等来海峡那边的一丝消息。除了女人不要了,扔下的东西还多,你想大林不开窍实心眼的人都能捡到一大皮包的钱,当时的混乱状况就可想而知了。

大林的兄长被抓了壮丁,这个他能做到没心没肺坦然处之,可这一大皮包钱可做了怪了,深夜在家里头顶被卧点起油灯数票子,外面狗一叫赶紧吹灯藏票子,如是者三、一宿也没数得清,再说他也数不清,非数清干么?拿去花得了,人要心眼实诚,可不是傻子怎的。后来据说人家偷偷买了二斤豆腐吃,没过两天票制改了一律成了废纸。这里我有疑问,当时旧票不能兑换吗?再说有了钱还不赶紧吃喝嫖赌,花不了的就换成英镑存到海外去,就算事发了上哪里去追回来,白捡这一大皮包的钱,如今人可聪明透顶,贪来也得动些脑筋,要不说傻子呢!

看来大林真有素质,不说身大力不亏,挣工分的好材料,就说这种人的原则性和忠诚度,到底有萧何发现了韩信,大林成为村子里的护林员,在那个漫长的岁月里,黑铁塔一样的大林,成为了大山不离不弃的保护神。自从过度实行了天下为公的信念,人们总想从这博大的“公”中讨点油水来肥私,其实“私”肥了是好事并不一定就有损于公,今天的人已经明白平衡掌握这个的尺寸,如果不是手掌天平的人以权力恶意制造反向倾斜的话。那个年代,漫山遍野的庄稼粮食,总想偷回家去一点才塌实,郁郁葱葱的山林,好象漫无边际的欲望在蔓延。春天的时候,采槐花的婶子大娘小媳妇们,筐篓里满载的是惹人馋涎的清香,可是大叔大哥二兄弟却常常是连树一块儿抗回家,遇到别的护林员了,打一声招呼就过去了,就怕遇到大林,他认树不认人,这人傻地不通气。多少年就这么过去了,都以为就这样下去,谁会知道江山也得翻新。

就算不通音耗,海峡那边还是传来信息,对故土的思念可想谁也不能忘记,当年被抓走的壮丁还是陆续回来了,带回来的除了缕缕乡情,还有这些年变迁了的貌象。这其中就有大林的兄长,人回故土就算没有荣归的感觉,总有一些差别的吧,在外面吃的苦就不要说了,有一捧热泪就够解释的了,还有多少人永远不会回来了。孤单地归来就再不想走了,好在晚年还算有些保障,数万圆的养老金在这里已算不菲,不久盖起了房屋,还娶到了老婆,而且对乡邻们说,家乡到处遍地是钱,你们就不会挣。大林的兄长过意不去,送给这个傻弟弟一颗硕大的纯金戒指,那段日子、人们经常可以看见大林把手端在胸前,伸直了戴着戒指的手指,两眼笔直地在街巷里走过,这其实又一次成了他沉重的负担,他又一次不敢确定的价值了。不过还好,不久戒指就不见了,人们问起,他说卖了,二十块钱,这可不止二斤豆腐的价值,值得轻松。

我一直搞不清人傻究竟是什么原因,遗传就是染色体的抹不去的印记吗?为什么一样的人如果在一起你听那说话的水平它就是不一样,更不要说气势和风度的明显差别了。这样的问题我在动物园里边同样看到,一群猴子里面同样都是尖嘴猴腮都有红屁股,可是那身份等级的差别如此的明显,大的欺负小的、强的欺负弱的,众猴恭维着威严的猴王,人是从猴变过来的吗?到底有无种乎?

共 1959 字 1 页 转到页 【编者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作者开头便借了这句名人名言为我们开宗明义。这篇文章并没有写“王侯将相”,而是写了一个名叫大林的“二百五”。胡吃闷睡、无以为怪,不屑于处心积虑,只乐得潇洒豪放。白捡了一大皮包钱,数了几宿没数清,最终买了二斤豆腐。兄长从台湾回来送他一枚大金戒指,被他卖了二十块钱。人傻究竟是什么原因?人是从猴变过来的吗?到底有无种乎?读了这文不妨大家一起想。。:大慰

1楼文友: 09:58:16 这篇文章给我们塑造了一个原始庄稼人淳朴的形象。读此文,情不自禁脑中跳出的是阿Q,是闰土,是 等等、等等一些列四成相识,却又久别了的故人。台湾老兵回乡送戒指在当年也算是一种风气。据说有一位老兵回乡给村里的每家每户送了一枚戒子,这在当年生活还挺拮据的我辈看来,这台湾人也太大款了。 十年龄,收获了文字、友情。丢失了太多ID.期待这里是个可以让倦鸟栖息的良枝。

回复1楼文友: 10:29:54 可不是嘛乡人在我眼里丝毫没有贬斥之意,何况天生尤物自有其深意所在,我们那里近海当年去台湾的老兵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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