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音苕坡记事散文

文章来源:中山文学网  |  2019-10-17

摘要: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看着老家来人梢来两包苕粉条。远远的,就闻到一股特殊的苕性。煮了吃,越嚼味越长,越吃口越香,就像这幸福、和谐的日子一样,绵长绵长的。 妻子常说我是没有蜕化干净的农民,居都市而乡野气不改,骨子里老沾些抹不掉的农民气息,像那土坷拉。我承认,像我这种“农村包围城市”的“后市民”,是无论如何也难脱了土气与俗气的,这是家乡红苕喂养的结果。禀性源于天生,润于厚土。不好改,跟我爱吃红苕的德性一样执拗。

我是陕南红苕坡坡人。老家在陕西南坡——柳岭,地道的“八山半水二分田”之地,正宗出产红苕的老村。没有险山,也无阔地,前搭不着秦岭山脉脚跟,后够不着汉中盆地边沿。因此,林牧副渔不搭界,稻麦梁糜没见影。依着沟沟峁峁起起伏伏布置在丘陵上下、洼地梁坡的满眼绿,毫无疑问,当是苕地了。

苕坡人是可着心意把它们对土地的热情,对红苕的依恋,完完全全表现在举手投足的营务中,报答大地丰收的回报,渴求心灵的净洁。有时候,我老想,苕坡人生生息息的繁衍,一如这不起眼的红苕,永恒地秉承着红苕地个性:耐得旱,经得苦,不屈不服!

地是苕坡人的根,雨是苕坡人的命啊!来一场白雨,一年的口粮就不发愁了。那雨梢子刚在天上吊达着,苕坡人就一窝蜂地忙开了。操一把锋利的剪刀,把割来的苕蔓绞成二寸长的小段,每段上保留三两片子叶,就是一株苕秧。等雨头打湿了地皮,苕坡人伸出粗而短的拇指、食指、中指,三指一拢捏住苕秧,弯下腰,厥着勾子,迎着湿了的地皮摁下去;这时候,苕坡人的上半身几乎和土地平行,他们三指在前开路,对准土地,所向披靡。伺苕秧入土,手指即时呈扇面,掌心往前一推,一捧黄土填住坑的余隙,三指下压,一株苕秧就安家落户了。

霜降一过,燕子南迁。屋檐下少了些叽叽喳喳的热闹。苕坡人决不冷清,因为丰收时节到了。他们透过山村上空清新的空气就闻到了红苕的香甜。于是,全家男女老少齐上阵。男的挥镢头挖苕,那镢头撂得高高的,一镢头下去,一窝“拖泥带水”的红苕就爬出地皮,胖嘟嘟,水灵灵,鲜盈盈,惹人爱;女的蹴着择苕,那一双捏绣花针的巧手干起这粗活来也不含糊:左手握住裹泥的苕,右手张开呈半圆,顺着苕背一捋,末了轻轻掐掉蔓儿,一棵新鲜的红苕就拾掇好了;小孩们也闲不住,挎了荆筐跟在大人后面“收秋”。等男爷们抽过两锅旱烟,揉第三撮烟叶的当儿,地垄边的苕已经堆成一座小山。男人坐在地头,把烟末装上,再美美抽几口,望着堆积如山的苕,望着忙碌的老婆、娃,心里的舒坦不经意袭上来,顶得嗓子发痒,忍不住吼几句秦腔:

“庄稼人盼望好日光,

爷今儿心里好舒畅。

脚底下媳妇锅里苕,

给咱个县长都不当

……”

那粗旷的嗓音引得四下里回荡着久久的吼唱。于是,山笑了,人醉了,日月也长了,像是嚼在嘴里舍不得咽的红苕,甜着哩,香着哩,美着哩,厚着哩。

苕坡人于吃是不讲究的。常常单调到只有苕:眼里瞧,手里务,碗里端。偏是苕坡的女人们手巧,日弄出许多吃苕的绝招:做苕片儿,蒸苕块儿,擀苕面片、炕苕面馍,炒苕丝儿,蒸苕面皮,晒苕泡儿……媳妇们尽想象之能事,用红苕可着花样把大老爷们伺候的白天想晚上,晚上梦白天。日子就在女人们的婆婆妈妈和男人们的想入非非中过了一天,又过一天。

苕坡人的日子经年累月的,就在红苕的生长、成熟、以及种植和丰收的喜悦中漫漫度过着厚重的日月,从来不曾心存任何奢望;苕坡人的日子就在守望和清贫中生生息息、绵延不断,从来不曾心存任何反叛;于是,因循守旧、墨守成规、按部就班,就成了苕坡人生命的最大依托,就成为苕坡人生活的最大乐趣。

突然有一天,这看似祥和温馨、貌似苦中作乐的贫苦的甜美中苏醒了。据说,那是一个清风徐来、阳光灿烂的春天;据说,那一天故乡的人们都听到一声晴空霹雳。

到底是滋润日子过久了,还真应了“饭饱生余事”的老话和“不屈不服”的苕性。俊红幺大的儿子明锐贷款从县里搬回一台下苕粉的机子,办起粉条加工厂。沉寂的老村炸了锅,人们唧唧喳喳围住看“西洋景”,看明锐把一挑一挑的红苕往机子口里塞。

等明锐的机子吐出一匝匝粗细匀称的粉条,换回大把大把的钞票,一村人醒悟了:苕是泥里长的,命贱;粉却是机器做的,金贵哩。就纷纷合伙置办机子,搞起苕粉加工业。苕是自家出产,多的是,只要有技术,有设备,有头脑,一等一的粉条就像吐不尽的乍蚕丝,源源不断地打进城市,跳进城里人的碗里。本来苕坡红苕就誉满全省,加之粉条又投了城里火锅客的好,时日稍久,竟创下“南坡苕粉条”的金字招牌,走俏市场。

于是,竟有那些耐不住寂寞的年轻女子疯了一样往大城市跑,竟有那些守不住清贫的青年小伙簇拥着往南方跑;于是,村里的加工厂就越办越多。踅摸了几辈子红苕的手里,更多的经营起油光油亮的铁疙瘩机器;摆了几辈子红苕碗的桌面,更多的呈现出精米细面和大肉果蔬;营务了几辈子土地的乡亲,开始了他们应运而生的、大胆尝试的科学经营。

日前,老家来人到城里跑业务,给我描绘了家乡的变化:先是明锐他们联合全村的苕粉加工厂形成了红苕加工、出口有限公司,扩大了经营规模,形成了红苕多途径、深加工的良好态势;再是回乡的道路已经全面硬化,形成了村村通公路、产品汽车运的便捷交通络;村村通、电视家家用,就连那高科技的电脑也已经逐步运用开来,有的乡党已经开始利用络进行销售了……看着老家来人口若悬河的夸夸其谈,我由衷感到高兴。苕坡人的红苕日子里注入了蜜糖的香甜。

春风徐来,万物复苏!我的那些曾经红苕一样自甘清贫、土坷垃一样自足自满的乡亲们,在如意的春风吹拂下,在遍插旌旗的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号角声中,怎么会自甘落后、毫无生机呢?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看着老家来人梢来两包苕粉条。远远的,就闻到一股特殊的苕性。煮了吃,越嚼味越长,越吃口越香,就像这幸福、和谐的日子一样,绵长绵长的。

共 2252 字 1 页 转到页 【编者按】一个陕南柳岭走出来的汉子,虽然身居都市,然而骨子里依然弥漫着农民的气息,舌尖上依旧嗜好着苕粉的香味。地是苕坡人的根,雨是苕坡人的命,苕是苕坡人的粮。“苕坡人生生息息的繁衍,一如这不起眼的红苕,永恒地秉承着红苕地个性:耐得旱,经得苦,不屈不服!”如今的苕粉,对于作者而言,已经成为家乡捎来的弥足珍贵的礼品,更成为作者回味家乡的载体。作者文风质朴,文笔流畅,文尾的“作者说明”已经表达了文章的主题和立意,已经无须赘述。然而,在看来,弥漫在文中的乡土气息以及越嚼味越长,越吃口越香红苕粉,更彰显人文风采。我仿佛看到红苕坡上,汉中仗剑,高吼秦腔,那是何等之豪迈!【.溪水竹风】【江山部精品推荐01 091 24】

1楼文友:201 - 17:0 :10 老大,这是我反思这个小文是做的心得,你做也给弄进去了????

2楼文友:201 - 10:40: 1 【.溪水竹风】呵呵,贾平凹先生写到:八百里秦川尘土飞扬,三千万冷怂齐吼秦腔。呵呵 冷怂 不是贾先生说的,是仗剑瞎说的,冷怂,陕西关中话,有执著、偏颇、一根筋的意思,呵呵。

汉中仗剑处在陕西南部,古代汉、三国古战场之地。如:萧何月下追韩信、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等等。古代属于四川。

问溪水先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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