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引四江湖动遥寄一曲琵琶殇

文章来源:中山文学网  |  2019-11-07

入眼的是青山环绕,四周皆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前方山顶泄下一泓瀑布,飞珠溅玉,清澈的水流顺着山势层层飞泻,形成一道清河蜿蜒西去,不知流向何处。

天青色的身影立于水畔,悠然写意地一遍又一遍吹奏着相同的曲调。几卷淡云好似锦带般缠绕,山间绿影抚淡烟。他的笑容有如青云流露,温和的叫人一见便心生暖意。

他的指尖轻轻按下、抬起,轻柔的箫音悠悠传开,一声一声直扣在人心上。他早已知道有陌生的听众正在某个地方听着他的曲子。因此目光柔和地移向那里轻扫一眼,继续吹奏未完的曲调,山风悠悠吹拂着他的衣袂和发丝。

曲子戛然而止,他转动着紫竹箫,淡蓝的衣袖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听曲的朋友,出来吧。”

“公子以友相称说明我们之间还有说话的余地。”水边树林中走出一名身形挺拔如松的男子。一身棕底黑纹长衫,脸上戴着半截面具,露出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薄薄的唇和瘦削的下巴。

他缓步走来,周身气度恢弘,让人一眼看来并不反感。

“阁下藏头掩面也是为友之道么?”蓝衣青年温和如玉,语气也平淡如清风。

“在下任晓战,戴面具的习惯由来已久。不会影响你我论交情。”面具映衬下的双眸沉如大海,语气竟也是沉沉如海。

蓝衣青年仰首看去,已是正午时分,片刻后双手一揖,微笑道:“风修宁交你这个朋友了。”

任晓战眸子微转:“你的箫声是我听过最好听的乐声,只是……箫音里少了感情。”

风修宁清秀的脸庞飘然出尘,蕴含文人的淡雅。他右手轻轻转动紫竹箫:“被你听出来了。很久以前便有人说我的箫声没有感情,我已经试着改了,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仍是无法融入感情。”

听着他云淡风情的说着自己的无奈,任晓战只是一笑:“有没有兴趣去喝杯水酒?”

“如果你请我没有意见。”风修宁将手中的紫竹箫斜插入腰。

“我请你。”任晓战的脸上仿佛有了笑容。

两人一路再没有交谈,穿过树丛走了不到半里便见较为平坦的一处草坡上矗立着两个人。

“……主人。”两人一见任晓战皆躬身行礼。

任晓战一挥手:“你们先退下。”

“是。”两人恭恭敬敬的走出百步之外,眼睛一直盯着前方丝毫不乱。风修宁不由多看了两人几眼,除了身着同样的麻布衣衫与毫不出色的长相之外,丝毫没有特别之处,但他总觉得这两个人不同于一般仆人。

“修宁兄,请。”任晓战提高声音催促若有所思的人。

风修宁优雅的转过头,只见一丈见方的地毯上放着各式美酒佳肴,任晓战打开一坛酒,酒香立即四溢。风修宁目光无波的扫过地毯:“是六十年的珍珠泪,千金难寻的佳酿!”

任晓战微笑道:“不入口你竟能知道得一清二楚,修宁兄果真非凡人也!”

“好酒之人岂能称为非凡?任兄说笑了。”风修宁撩起衣摆坐在地毯一边,顺手提起酒坛自斟一杯。

“修宁兄这句话尚有下文。”

“如果任兄不是杯中朋友又怎会寻觅如此难得之酒?”

“呵呵,被你言中了。请!”任晓战举杯颔首,算是敬酒。“六十年前,归云山庄是何等雄丽。如今,酒香仍在,庄归何处?”

闻言,风修宁那刚唇的杯子顿了下,略思后又顺着饮入,没有接他的话题。

“修宁兄这杯酒喝的勉强,莫非是有心事?”任晓战抓住了他一瞬的细微不同。

“没有。”风修宁淡淡一笑。

“昔年归云山庄之主酿造珍珠泪时可曾想过庄毁人亡之日?修宁兄一定在想归云山庄吧?”任晓战眼神流转中,隐约透露出他的看法。

风修宁颔首:“数百年来,归云山庄总领黑白两道,处置江湖事宜,维持武林多年和平。这样的规模仍是一夕化为焦土,真令人扼腕叹息之余又不免感慨世事无常。”

“物极必反,强如归云山庄也不例外。”任晓战仰头饮下一杯酒,“不过归云山庄的毁灭却不能等同于归云秋家的灭亡,修宁兄的看法如何?”

“秋家人啊……”风修宁似笑非笑的叹了声。

“现今武林大小门派共二百七十四个,顶尖者白道无外乎双城四庄六世家。归云山庄虽早已灭亡,但无人敢将归云秋家从六大世家除名。这便是秋家人的影响,你的看法呢?”他的眼神透露出他非常在乎风修宁的看法。

“秋家人总令人意想不到。”风修宁似乎想到了其他事情,眼神变得迷离起来。

“修宁兄这句话颇有深意啊!”任晓战放下酒杯站起来,“不知是什么事情让你如此流连不舍?”

“没什么,风修宁没有心事。”

明知他有很多的故事却又问不出来,任晓战眺望着远处,心情有些低落,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没有故事的人!

忽然,两人一齐转头望向树林处,风修宁刚斟了一杯酒的手生生停在了半空,下一刻又恢复如初。来者虽是陌生之人,但身上毫无杀气,他并不担心出乱子。任晓战原本的悠闲被一种严肃替代,他回头看了三人一眼才明显的出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参见……主人。”

三人一到跟前立即向任晓战行礼,只是见到有陌生人在才临时改了称呼。

“都起来。”任晓战一摆手,眼光一转却见三人都受了伤又吩咐两名仆人。“先给他们疗伤。”

“是。”两名仆人立刻拿出药箱替三人包扎伤口

“主人……”一人似有话说,但碍于风修宁在场便一直踌躇着不知该不该开口。

风修宁浅笑着品尝杯中美酒,既不出言为自己辩解也不表示有任何离去之意。目光一片柔和的看着前方,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这位是我的朋友,有话但讲无妨。”任晓战的语气并不勉强,倒是说道“朋友”二字时似有特别的暗示般微加重了语气。

“是。”那人垂首,“十天前归云山庄鼎剑壁上莫名出现‘白练开口,七宝重现’八个字,第三天又多出‘混元棋谱解密水玲珑’九个字。笔法劲道没有一处相同,可以肯定不是同一个人所为。七天前混元棋谱突然出现在蔚县东边的八里塬,但被一名身着白衣,脸上有紫蝶纹印的女子带走。现今以东陵为首的门派都在追寻棋谱的下落。”

“你们出手了?”任晓战语气平淡的问道。

“……是,属下是……”

那人正要辩解,任晓战挥手打断他,道:“几招?”

显然他问过很多次,那人早已明白的要问什么,不由垂下头面露惭愧:“三招。”

任晓战闻言淡扫他一眼:“三招败三人也值得你如此惊讶?”

另一人裹好伤口站起来,道:“主人,不是三招败三人,是败三十人。”

此言一出,风修宁抬头看了三人一眼,淡然开口:“你们身上的伤口是由两种截然不同的兵器造成,你们的话在隐瞒着什么?”

“修宁兄此言何意?”

风修宁轻笑出声:“抱歉,我失言了。”

任晓战目光转向其中一个人:“你来说。”

“这位公子说的对,确实是两个人。而且其中一名是……”那人微踌躇,不知该怎么说。

“是谁?”任晓战语气微沉。

“是于薄野。”

“是他!”任晓战莫名的愤怒声使得风修宁轻瞟了他一眼。他接着道,“说下去。”

“……是,当时那名女子只是用白绫伤了我们,但于薄野却是下了杀手,若不是那名女子拦住他,属下等恐怕早已命丧在他的剑下。”

任晓战瞧了眼悠闲自得的风修宁,眼中探究的意味更深重了一些。“静观,护送他们回去休养。”

“是。”两名仆人之一的人领命后带三人离开。

“呵。”任晓战转回身走到风修宁面前,“对于这名女子修宁兄难道不好奇吗?”

风修宁站起身来,却不看他,温然一笑道:“有缘自会相见。”

“缘?”任晓战显然没有料到他会这样回答,有些错愕不解。

“天下那么多人偏偏我们遇在一起,又恰巧听到了她的消息,难道这不是缘分吗?”风修宁回首望着他,眸子一片柔和。

“呵呵……修宁兄的想法还真奇妙!”

任晓战笑笑,抬头看看天际,阳光有些刺眼,他伸出手指挡住一些光线。“得玲珑者天下归之,你相信凭一件物品便能号令天下吗?”

风修宁道:“物品不能号令天下,能号令天下的只有人,物品只是一个象征,一个令天下人渴望的象征。”

“哈……如此说来这些事情都与你我无关,我们何必自寻烦恼。”任晓战不自然的笑了几声,“不知修宁兄对当今武林有何见解?”

风修宁拍干净落在衣衫上的尘土,“愿闻其详。”

“修宁兄是成心考较小弟啊!”任晓战重新坐下,“黑道之首日月盟七十二寨居于北域,制衡千剑、凌战两庄以及阳栩谢家和华州东方世家;挽华阁居西滨与云中交界的胶州正邪不明,但也使得西滨各派之间维持着微妙的关系;玄圃上官氏久未露面,南疆倒是平静了很多年;翔龙山庄虽是东陵名义上的白道盟主,但归云秋家的存在始终是变数。曲江流过之处幻宫独占鳌头,肃州魏家和苍梧山庄谁能缨其锋;可惜双城与白州疏家避世已久,多半也不理世事了。唉,说起来我们足下之地也算是翔龙山庄的辖地。”

“你对归云武林真是了若指掌。”风修宁听完他的长篇大论淡然笑道。

“行走江湖之人若不掌握江湖动向会死的很惨。”任晓战看一眼逍遥而坐的风修宁不由问道,“你当真不知江湖事么?”

风修宁轻笑一声:“风修宁不涉江湖自不知江湖之事,也不想知江湖事,任兄不用在意。”

任晓战听出他话语之后的别样用意也不用追问:“不谈江湖也好,我们就说说对面山上的仙女吧。”

“仙女?”风修宁也放下酒杯站起来,“任兄莫要说笑。”

“见到她你就明白世上真的有仙女存在。”任晓战面具下的表情看不到,但他眼中的笑意却是极温柔。“你想看吗?”

风修宁走到他身边:“我正想多些机会了解任兄,此行正是求之不得。”

任晓战向仆人招招手,道:“我也正有多了解修宁兄的想法。”

“那就请带路吧。”风修宁笑道。

“你收拾完东西就跟上来,不要跟的太近。”任晓战向仆人发号施令完毕对风修宁道,“走吧。”

一抹淡蓝,一抹棕黑,两种不同的颜色不知会交织出怎样的色彩。

山上的风景又是另一种的奇丽,云雾轻轻缭绕,几处屏峰叠嶂在其中若隐若现。幽深秀丽,青松与古树生长繁茂,翠枝绿叶相互辉映,整个空间安静至极。

走了一天一夜,终于走上山峰的两个人正在欣赏山中的风景。

渐渐地雾大了起来任晓战转头看看身边的风修宁,他仍是悠然温和的样子,全身散发出融融的温和之气,仿佛要将山中白雾驱散,令人感到格外舒心。但这温和却让人不敢过分亲近,如此集矛盾于一身偏偏让人觉得舒服,似乎他天生就是这个样子。

久在江湖游走的任晓战不由对他产生了不安的心思,试探着问:“修宁兄真是大胆,行走于这样的地方仍然能如此逍遥。”

“哦?此地有何不妥吗?”风修宁反问,温和的语气表示他对此并无多大兴趣。

“没有。”任晓战摇摇头,“修宁兄走在此地有何感受?”

“嗯?”风修宁不解他言下之意,看向他,待其解疑。任晓战见此也只一笑,“传闻此山时有鬼魅伤人,修宁兄不觉得此地阴沉压抑么?”

风修宁微微笑道:“鬼神之说本就虚无缥缈,谁又说得清楚。子不语怪力乱神。其实若真是有鬼魅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脚下停住,山间的白雾越来越大,渐渐的似将他们包围,“这雾不寻常,似乎不是自然形成。”

“从两年前开始沧溟山的雾便四季常有,有人说是上天怜悯无归路上的孤魂才施法让这里终年白雾缭绕,好方便他们出行。”

“任兄也相信这鬼神之事么?”风修宁淡然扬眉。

“呵……”任晓战轻笑一声,“此地名为聆音途,言下之意是要以妙音求路。只是时至今日仍然没有人通过。”

“任兄来此恐怕不止一两次这么简单吧?”

任晓战尴尬的轻咳一声:“五次,但愿这次能顺利。”

“我着你的道了。”风修宁呵呵笑着将紫竹箫在手中打个转,“也罢,我也想知道雾后藏着什么美景。”

低眉阖目吹奏一曲《闻仙赋》。只听箫声轻灵悠扬在林间环绕,穿过重重白雾,如莺啼凤鸣,忽远忽近,似神仙神秘的降落在阡陌红尘,仙乐飘飘不绝于耳,令人生出无限遐想。

任晓战不由自主闭起眼睛,前前后后他找了不下十个乐师前来聆音途,但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奏出这么美妙的曲子。今日不管结果如何,有如此美妙的箫音欣赏,也算是人生一件乐事!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箫音戛然而止,慢慢睁开眼睛,风修宁惊见茫茫的白雾已然没有,只有苍翠的山竹迎风摇曳,娇娆的无名野花在林间绽放,为山野平添一份妩媚。耳边响起的却是任晓战惊喜的声音:“她终于撤去了这些恼人的雾,我们成功了!”

他的开心像极了将要得到糖果的孩子,尽管看不见面具下的脸,但他的喜悦却仍能让人感受到。

风修宁对上他的眼神,笑道:“现在能告诉我你究竟要做什么?”

“去见一位绝世美女。”任晓战急忙向里面走去,生怕时间久了雾又会重新笼上。

“她是什么人?”

“……”

此时的任晓战哪里还有初识的威严,分明就是一个得不到糖果而焦急的孩子。风修宁微叹口气:“情之一字,误人极深啊!”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但仍未看见竹林的出口,任晓战不由急躁起来。风修宁仔细观看竹林排布,默默沉思片刻道:“竹林的排设以十二时辰为基础辅以五行并生。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环环相扣,生生不息。每个时辰的入口不同,破解方法也不同,出口亦不同。所幸设阵之人无害人之心,此阵以困为主,并不伤人。”

共 8708 字 2 页 转到页 【编者按】疏浅行多亏素衣女子的相救已经醒来,后得知素衣女子叫雪影,并且就觉得雪影的身世是个谜,江湖各派又来向雪影要混元棋谱,疏浅行的一句话解决了都想要混元棋谱之事,雪影和薄野先离去,随之飞雁也离开,雪影和薄野与飞雁再次在宁香居相逢,飞雁又解救了一名叫小翠的歌女,少夫人真的要蓄谋夺取章家财产进而害死章公子的吗?期待精彩继续,故事跌宕曲折,一波三折,留下悬念吸引读者。推荐读者朋友欣赏。问好!【实习:六月竹子】

1楼文友: 14:45:57 混元棋谱各派都想得到,被雪影救了的疏浅行一句话起了很大的作用,雪影、薄野、飞雁再次相逢,由小翠又引出一个故事。欣赏问好! 爱好文学发烧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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