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养他体系

无言的历史第十一篇至十五篇

无言的历史。

夜深了，外面的雪还在飘着，屋里火炉上的水壶开了，沸腾的水散发着蒸汽，屋窗的玻璃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雾。外甥女红燕已进入梦香，可我却怎么也睡不着。

大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好奇的心里掺杂着一点担忧，一点恐惧。

我静静地躺着，要等待着什么？妈妈开口了，明，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给妈说一说”姐姐这时似乎也冷静下来，眼里含着泪水，小声地说到，妈，双喜被关牛棚了，学校要批判他，说他是反对，帮助阶级敌人说话，我们学校领导都知道了，找我淡话，要求我和他划清界线。妈我这日子还咋过，我不能跟一个坏人在一起生活，我要离婚”

听完姐姐的表述，妈妈好长一会才说，这是什么事？就这点事就受不了了，现在多少人都有问题，就看咱这院子，住了八家人，三家都有问题，还在中，这都是坏人，那我也和爸不过了，能行不？双喜是多好的人，你不相信他，我相信他是好人，会没事的

姐姐又说那我咋办？他的情况，让我现在如何在学校教课？

明明，这都不算啥，谁一辈子不过点坎坎坷坷，忍一忍就过去了，天大的事咱都不能说离婚。把孩子留在家，我帮你照顾，你明天就回咸阳上班去，会好的，睡觉吧。妈妈安慰着姐姐，话里却明显带着一种指责和要求。

灯熄了，外边雪还在下着，天空已是白茫茫的一片，风不时地把窗户纸吹的啪啦啪啦地响。它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震荡，我也在风雪交加中睡着了。待续。

多少年了，大院面目全非，院子没了，盖了一座七层楼房，上房也折除了，所兴还剩下断墙残壁。我庆兴发现的及时，赶快拍照，留下了一点残存念想。

无言的历史。

风停了，雪花无力的散落着，楼梯旁边的两棵桐树开出了一朵朵白银花，院中的石榴树枝交织在一起，好似一副白色的织网。太阳光把房顶的白雪折射到屋里，屋里更显的明亮。天亮了，屋外传来了刷刷的扫雪声。

玄风桥八号院的正门原先在三道巷上，单位为了多安排一家住户把门改在了西边，一个标准的中西结合的四合院，坐北向南，正房是凹子型，四开间，中间是通道，一边两间，一大一小，全部房间都能贯通，中间两小间和通道是实木地板，地板下面是地下室。

地下室的台阶上是一座西式凉亭，支撑亭子的有四个水泥六棱柱。亭子顶的围栏用拉毛水泥装饰。通道直接和凉亭连接，亭上喝茶赏花又观月。赏花亭西边有两米高的台阶，通过台阶可以来到后院，进入三开间的地下室。

地下室中间是过厅，两边是卧室。室内窗户开在南边，对着前院。花廊下的窗户是通过一个斜坡来采光，小时候地下室不住人时，我和院里的小伙伴们，经常从前院窗子的斜坡溜到地下室玩耍。文革初期大串联时，街道办事处曾经用它安排接待串联的学生。

后院是一座大花园，原先种着许多花草，果树，后来单位在后院盖了个厕所，把花草树木毁坏了不少。

靠西边的墙边有一个防空洞，我们把它叫地洞。洞子很深，小时我经常下去探险。下到洞底，洞子向两边分道，向右大概有二三十米，顶头是一口水井。向左全部是用青砖砌成。走过一段通道和台阶，转弯后洞子变大，形成两个居室，里室的墙角处，有一天井直通外边，平时天井上边用砖彻盖着，它有两个功能，既能通气，紧急关头又能作为临时出逃口。

我曾经攀爬过几次，它中间还有个藏身洞，但是我一直都没搞明白，这个气孔在什么位置，那时的我最爱探究这种事，觉得好奇、好玩。

两居室中间还有一个洞门，里边全塌了，积了好多水，可能是长期渗水浸泡，又沒用砖砌所导致。我进去探过两回，艰难行进五六米就退出来了，那时候真不知道害怕，都是瞒着大人们进去的，现在如果让我冒这种危险，那绝对是不敢了。

前院的东西厢房都是两间，邻街的南房中间是黑漆大门，靠西边是厨房和洗澡间，墙上贴在着白色瓷片，灶房的锅台也和墙壁一样全是瓷片，东边两间是勤杂人员住的。

大门直对着正屋的通道，走道用青砖铺成，稍有一点弧度，到东西厢房的四条道比主道要窄，它把院子分成了六块，在这六个方块中，栽种两棵石榴树，两株玫瑰，两颗梧桐树，都是相互对衬着。

半腰粗的两颗梧桐树紧靠着上房，树中间是六个台阶的楼梯，红色柱子两边是用青砖砌成的花台，走廊通向两边的房门，我家就住在西边。整座院子就这两间房子最大。西廂房有一间九平方的小屋子也是我们家的，有段时间我独占此屋，随心所欲的使用它。

待续。

这间房子就是尝花亭，花园早已不见踪影。地下室也被尘圾埋了一半，从残墙中生长的蔓藤，似乎在向人们告诉它的历史。

无言的历史。

大院过去的主人，是双十二事变发起人之一，杨虎诚将军的秘书周凡伯建造的。

它原先比现在要大的多，解放后政府将其沒收，归为国有，把后花园一大部分，在时划给了集体企业。西安起重机厂将铸缎車间盖在这里，成了厂房。

政府将花园西北角的几间花房，留给周凡伯一家居住，前边院子就成了陕西省纤维检验局家属院。

在我的记忆中，由于父亲单位经常合并变动，我家搬过好几次家，无论是东三道巷东头（门牌号记不住了）还是东四路四号院，西八路机关里，全部都是类似大院。

那个年代从解放初期进行的一系列运动，完成了改造，一切财产归国有，沒收官僚财产，沒收地主士地，改造资本家工商业者，消灭阶级，改造旧阶层人员。

周凡伯解放后就在市二十六中学任教，直至退休。六六年文革初期，抄他家时，我爬在后院的墙头上，目睹了全过程。从他们家拉走了好几车家具财物，当然都是上等家俱，如果放到现在都成为古董收藏品了。

后花园的隔墙很低，三道巷到二道巷是个斜坡，前院比后院高，后院比厂子高，像我那时的低个子，站着都能看到墙那边的工厂全貌，車间工人在制做铸造沙模，厂棚下焦炭炉火正旺，工人们用火钳夹着烧红的铁棒在锻锤下翻动，变換着形状，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每当鼓风机响起，锻锤开始工作，咚咚的声音震得我们家的房子都在晃动，我们的心都在跟着它的节奏在跳动，让人烦躁。随着时间流逝，我们慢慢地也就习惯了。

历史有时也会有意想不到的巧合，若干年后的一九八二年，我却成了他们的一分子，在起重机厂工作了近十年。

在我家附近当时有很多大户人家，建国路上的金家公馆，当年金家把它送给东北军的张学良将军，现在成为西安事变纪念馆。紧邻它的是八十四军军长高桂芝公馆。解放后是陕西省作家协会办公地。

东十道巷有原陕西省主席孙蔚如将军公馆和东二道巷原陕西国大代表窦隐山公馆，如今大部分都被拆除改建了。

社会在变革，它改变着人的命运，拆除或保留着一些旧的事物，还能在从新复制、创新、建造一批新人、新物。

它能抛弃一些旧的恶习，顺便带走一些传统。

它能创新，也能复制旧的事物甚至恶习更甚。

我喜欢儿时的大院，喜欢它的朴实，喜欢它的雅气、它的大气，和规正。

待续。

张学良公馆，如今是爱国主义教育基地。

八十四军军长高桂芝公馆，如今是陕西作家协会办公地。

一九三七年，双十二事变，就住在这栋房子里。

无言的历史。

妈妈用火棍拨弄着火炉，我在床上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问母亲，妈，大姐姐走了！走了，坐市郊车回咸阳了。

妈妈说的市郊车，是西安开住咸阳的列车，早晚各一趟，是专门为两市沿线上班的职工的。它站站都停，沒有座位。车厢是拉货用的，当时称呼它为闷罐子票价很便宜，到咸阳市只需三角钱，我每次到姐姐家都是坐的这种车。

姐姐是五六年高中毕业于西安市第六中学，考上了陕西师范大学，他和我大哥同在六中学习，大哥的成绩比她还好，总是学校的前一二名，五二年我大哥初中毕业，本应继续上高中考大学的，当时解放只有三年，国家急需各类人才，于是大力发展教育，普及文化，学校骤增，需要大量教师，就从初中毕业生中招收一批小学教师，大哥的学习成绩那么好，自然是选拔的对象。

想上大学，却又顾及自己的大妹，因为当时家里有六个孩子，妈妈也沒工作，加上奶奶九口人只有父亲一人工作，日子可想而知，如放在现在那是无法生活的他只有提早工作，一解家里燃眉之急，二能供弟妹们完成学业。

妈妈实出于生计困窘，违心地同意了。

妈妈多么想让自己的大儿子有出息，干一番事业，来安抚她那劳累的身子和向上的心。事后妈妈还经常告诫我们兄妹，不要忘记大哥放弃学业对这个家的付出。

大哥中师毕业后，被分到了西安成丰面粉厂子校，当了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也多亏了大哥，6O年三年自然灾害时家里补贴的食粮，大多都是面粉厂分给的一些草籽（打扫工作场地落下的原料，现在喂鸽子吃的）里拣出的麦粒，大豆，碗豆…。

大哥在做教师工作时，认真负责，他的好多学生的年龄和他差不了几岁，但他们遵重他，爱戴他。

记的好多年前，我们家墙上挂的画，都是他的学生送的，而且大多数还是学生们自己画的。

印象最深的是一幅下山虎”和一幅鲤鱼图”还有一幅北京名胜，让我记忆最深。从小我就知道北京有铜牛，有白塔，有景山，有故宫。

过年了收到很多贺年卡，全给了我，我曾收存了上百张之多。每到晚上吃完饭，大哥把从学校带回来的一大柳袋学生作业，大柳袋是用细柳条编的提包，很精细，长方形两边有两个软提把，就象现在的大提包，但它是定型的，也象个小箱子。

我和大哥就在大饭桌上，他批改学生的作业本，我在对面写我的作业。每天晚上我还要完成他布置的毛笔字三大张，每张纸大字写完了，要在空白处填写中楷，中楷写完再填写小楷，直至写满为至，那时不用墨汁，父亲和大哥要求我必须自己用墨砚研磨。

我每天不看电视，不玩电脑，错了，那时沒有这些东西，空余时间除了玩耍，就是看书写字做作业，或者帮妈妈干点家务活。

待续。

西安建国路小学，几十年过去了，还是这样，没有多大变化，我当年就是在这栋楼里上课。

无言的历史。

一九六六年的初春，我和班上的几个小伙伴，也学着大大姐姐们的样子，成立了一个井岗山战斗队”参与到”中。

那时的我们只知道好玩和热闹，记得战斗队刚成立，不知是谁提议到西安交大学习，最好还能让交大的组织接纳我们，派员指导我们的活动。

一天早上我们一行十多人，从学校出发，排着队，胳膊上带着井岗山战斗队红袖章，走到交通大学。

这是我第二次踏入大学校门，我四岁时妈妈带我到陕西师范大学，看望在那上学的大姐。整个学校一派景象，大学生们个个朝气蓬勃，洋溢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自信和激情。学校到处都是，墙上都贴滿了，就连道路两侧的梧桐树下，也绷着绳子挂得满满的，气氛冲满整个校园。其内容也丰富多彩，有号召书，决心书，揭发书，认罪书。我们几个小孩在若大的校园里，寻找组织

校园的氛围感染着我们，学生们的热情激励着我们。虽然我们不知道的含义，对，批判，叛徒，…的理解还是一无所知，或朦朦胧胧的，但在我们幼小的心灵里，却保持一颗热爱，热爱党，热爱新中国的红心。

我们是建国路小学，井岗山战斗队的队员，我们需要你们指导我们的行动，帮助我们学校开展”交大负责接待我们的同学，听完我们的诉求，认真严肃地说你们的热情，精神很好，但是现在形势很复杂，大才开始，你们都还太小，还是回学校听从学校的领导，在校闹，先回去吧，注意安全”听完他的话，我们几个小孩有点失望，有些沮丧，无精打彩地回到学校。

没过几天我们一帮学生，把体育老师的宿舍门，用封了起来，将他赶了出来，报复他在体育课上对一些学生的体罚，满足了我们的心理和需求，算是我们参与了大运动

学校提前停课放假了，各回各家，战斗队也就解散了，我的小学时代就此结束了。

小学的六年让我钟情，太多的回忆让我留恋。一年级时，我就开始学习游泳，东四路的家离市体育场不是很远，体育场的儿童游泳池一早经常只有我一个人的身影，记得一小时当时是三分钱，现在算起来也不便直，妈妈也太惯我了，署假爸爸和妈妈一起还买过观礼票，坐在观看台上，头顶着烈日看我的游泳表演我尽情的戏水，尽力地施展我全部的本领，我高兴更要让爸妈高兴愉快。这就是父子，这就是母子，这就是父爱，是母爱。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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