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法师俺河南老乡形容某人有心眼kisi
文章来源:中山文学网 | 2020-07-20
俺河南老乡形容某人有心眼,能多转弯弯,也就是聪明多才吧,便会由衷的赞道:“那货,-------可能了!”那货-----在这里其实就是那个人,类同于那个家伙的意思。只是为何叫成“货”,恕俺才浅,至今也未思透,私下揣摩,难不成是来源于曾经古老的奴隶社会?那时候的人,的确也可以作货物做交易的。------想远了,今天且不管它。“能”, 可作聪慧、机敏、多才艺、也就是有能耐的意思,这就好解释了,所以有时也夸人:“那是个能人。”汉语的妙处之一就是可以正语反用,就连方言也概莫如此,只要语气态度稍改变即可,比如撇撇嘴,然后说:“那货,--------可能了!”这就基本类似于骂人话了,奸诈、油滑、爱耍心计、爱打小算盘,才是它的真实 内涵!
下学后,我一时无所事事,便跟村里的建筑队在附近的村里盖房子。那时恰是麦收刚过,外出归来收麦子的人还都在家,便时常有人来工地打问盖房所需的工钱,所需的材料多少,以及大致的费用,这都是有心为翻盖房子在做准备的。既然是潜在的生意,我们的包工头当然很是热情的详尽解答了。
当然,有些人也只是一时无趣来凑热闹闲聊而已,他就是其中之一,黑瘦且个高,走起路来稍有些弓腰,头发似乎不常洗,又长,成毡片般的一缕缕散乱着,脸也瘦长,鼻头很尖,眉毛稀疏呈微弯曲,最吸引人的是那一双眼睛,虽细小,却总是闪烁不定的游移着--------总是教人觉得不太安心!他的家就在附近,所以常常蹲在工地一旁的树荫处,毕竟天正是炎热的时候,与我们的老师傅们搭讪聊天此次整顿将对社会公开。我多年一直上学,并不与他熟识,故而不相言语,埋头干自己的活,况且,看见他眯眼呲牙笑的样子,总觉的不喜欢。他讲他到广州干建筑的日子,多是些夸张的有些荒诞的奇事,间或不忘自我吹捧一把。尤其讲他这次和乡邻一起归家的路途事,更是眉飞色舞,欢喜得如同平白的在庄稼地里刨出了一堆金元宝来。
“你知道不?”他眉头挑了起来,有意引起人们的注意;眼睛也瞪大了,“这回路上可“会熊”(有趣)的很!”
一句话完了,自己却先笑了起来,舒展极了样子,用手挠着短裤下裸露的毛腿 ,眼眯成了一道缝,眼角的聚起了大把的皱纹;黄牙也呲露了出来,这是个常爱抽烟的人。
他讲:“我跟二蛋一块回来哩!火车上挤哩很!”
他讲:“在车站等车哩!二蛋说饿了,吃点饭去吧!我说中,到饭店里,他吃的快,我吃的慢,他先吃完了要去打(付)钱 ,我说你咋吃恁 快哩,等等我哎!我就是慢慢吃,就不起身。他打(付)的钱,两碗面条,还有一盘卤肉啊!----吃着可不赖,香哩很!”他似乎在回味般的咂了咂嘴。我们哄笑了。
他讲:“到车上,人多哩很!一直站着,真难受,腰酸腿疼哩!快有一半路程了,才有个空位 ,二蛋说哩,你先坐吧你先坐吧,我说正好哩,我腰疼病犯了,还真受不了,就坐下了,一直到家。二蛋快到站了才找到空位……”
他说:“下了火车,都饿哩难受,先到饭店里要两碗大烩面……”
下面的不用他说,瞧他那副乐成开花的长脸,我就知道一定又是那位“二蛋”打的钱。果然。
我那时候正是年轻气盛,容不得半点肮脏的时候,但人家所讲的完全与我无关,所以我转身到以得到公众、社会、舆论的监督。了工地的另一端,远离了喧闹。
一会儿,有个老师傅也从那边过来了,气呼呼的骂:“日他奶奶,光显哩他能了!是个啥货?!”我们一阵轻笑。
第二天的下午,有个年轻人来工地问盖房的事宜,个不高,壮实,脸圆圆的,黑红。人很客气热情,先挨个给大伙散一支烟,我不抽,笑着摇手拒绝了,但还是扔过来一支。人也爽快,三下两下就谈妥了,商定于秋收后动工,然后走了。
工头接过我转敬给他的烟,点火,吐烟,然后很赞赏的看看夹在手指上的烟,用下巴一指远去的那年轻人:“那就是二蛋。”
无巧不成书,多年以后,我和二蛋居然混在了同一个城市,不过他早改行干防水了,生意做的不算大,却也日日有活计,忙的不可开交。去年新添了一辆大众的速腾,人胖了不少,还是脸色黑红,见到老乡依然很客气热情,远远的就开始打招呼叙话。
有一天,我们恰好同聚到一位老乡家,酒喝半醉的时候,我与他提起了他的那位同庄,他很意外:“你咋认识他呀?”我笑一笑,往事不可细说,背后说人的不是更不是我所愿了,便含糊道:“咱们俩村子离的近嘛!”
“俺俩一块光着屁股长大哩!”他喝了一口,放下杯子:“他以前也在这里。干收破烂。他不行,太黑!逮住一个客户,连哄带骗的恨不得掐死人家。刚开始,还挣钱,这里的人本来也淳朴,后来就不行了,留不住老客户嘛!”
“今年春天,这经济一下行,生意这么难干,他更挣不上钱了,就换地方了。去哪里了,我也不清楚 ,他一直在城东住 ,见面不多。”他说。
“你今年咋样?”我笑问他。
“也不行!凑合吧!不过还算有活干,朋友照顾多。”
……
“ 我早就知道他那货不中,太能了。不是能共事的料子。”他最后一次提起他的同庄,“还 年轻的时候,我跟他一块去广东干建筑,他爱动小心眼占小便宜。平日里就是那么一个货……不过,都是一个村里的,没法说。”他一笑,举杯与我一碰,一饮而尽了。
却原来,他早就洞悉了一切,只是出于为人的厚道乡邻的情谊 ,故而一笑而过罢了!
共 2040 字 1 页 转到页 【编者按】作品塑造了一个 能人 ,他心眼多,机灵,事事算计不吃亏,自以为聪明是能人,可在市场经济却站不住脚,没了生意,在朋友心里没了友谊。而朋友二蛋和他光屁股长大,又一起在外地干建筑,处处让着他,出于乡亲的友谊,表现出憨厚大度,散发出中国农民善良质朴的优良传统。两个人物都很有代表性,塑造得非常丰满。欣赏佳作。 【微编 王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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