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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中山文学网 | 2020-02-06
说过,每年的八月至少要逃一次,用尽心思编织理由逃离倦怠的圈牢,躲进乡土,寻找一片,立于一份宁静。
只怕是,这一次的归来不如从往的惬意,恍惚满腹心虑。不应该,明明该是快乐的,明明该是兴奋的,多年记忆中一笔不可磨灭的情分,一个不经意间转变成谎言全部落地击碎。那一瞬间,叫我屏住了呼吸,不敢疼痛,因为已经忘了伤口在哪里,是不是该暗自偷笑庆幸?
想?只是困顿。逃什么?只是迷乱。在一块地方,能把软弱变成坚强,又把坚强变成软弱,如此轮回,是不是会经历太多的纠葛与徨恐?磨久了,别人在心位置一点一点被取代。转着念想,才发现已经慢慢变成缺少的人,不管怎么样,到最后都会变成对时间吝啬的人,我们已经潜意识里把自己保护起来。
逃回庄木间,乡间风情将我裹紧,家乡的孩童,一个不留意就变成了俊小伙,俏姑娘,若不是他们站在自家门口,一定已经认不出,逼着我们一步步往前走,走着,走着,有些东西就走丢了。就像,有的人,我们匆匆多看了一眼,然后擦肩而过,我把自己都弄丢了,怎么还能在意到你。
倚着院落的墙,抬头一片寻望,西边清晰浑浊渐变层的云彩,此时,是不是也照着一个我到达不了的彼岸?屋后边儿,栖息在枝叶繁茂的大树上的知了,此起彼伏,哼着我听不懂的歌曲,听声音,应该是欢快的,可谁晓得那是不是你们寂寞的叫嚣?是不是对正在进行的和即将死去的夏 哀鸣?
天边,光晕一圈圈渗透渲染,延边扩散,视线也随着越来越模糊,直至黑幕,那片夜的降临。独坐阳台,托着下颚看头顶上半黯半明的星景,夏风落在身上,勾画出有关儿时迷迷糊糊数星星的记忆,有一种要黑夜长坐的心思。
安静的时间,总是短暂,一眨眼的辰光,就要回归,告别微笑,朝前走,一切即将恢复原样,安宁的惨淡。
坐上简陋的大巴士,穿行与乡间土与沙相交错的路上,打开窗户,任风快意地打在身上,阳光虽然刺眼,但却晴暖,耳穴的塞麦里传来民谣摇滚《need you now》,这首包揽格莱美众大奖杯的美妙乐音,一次次将我感动得不能自已。
又一次融身车站,这是东西南北方向坐标的中转台,人声沸腾,一次次走出,一次次走进,那种有声无我,有我无声的感觉已安然习惯,很庆幸,我学会了独处,知道该怎么面对一个自己,一个眷恋漂泊的人,孤独是宿命。
八月心事,嫁情于季节,过去的已不去介怀,只是发誓要脱胎换骨,不再将自己变得透明。勇敢地向前,告诉自己,绝不回头看,任它风雨,我依明媚,人间落暖,迎着阳光,做一个晴朗的女子。
2012年8月12日
上海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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