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处基村的那些事
文章来源:中山文学网 | 2020-02-02
在处基村的那些事。
爷爷奶奶家在原龙江乡章巷行政村处基自然村,后划入水阁经济区,现在是景宁民族工业区范围内,过不长时间,这个有着几百年历史的村因被征用,将从此消失。我最后一次到这村,是我奶奶出殡,因两老在世时已村旁山上修好了坟,而我父母在奶奶在世时,把她老人家接到山外我家。那天是跟着出殡队伍匆匆一过,想来已经二十三年。如今老房子早已卖给他人,但儿时在奶奶家的一些事,却还记忆犹新!
处基村不大,仅有十多户人家,基本为陈姓。从碧湖方向过来,大多过九龙,再从沙溪弄入内,翻一坐小山冈,便可看见村头的青青树竹林和泥墙土房。每年的正月和暑假,我都要到奶奶家住上一段时间。对爷爷的记忆不深,记忆中好像仅见过二三次面。他是个很和蔼的老头,讲话也是细声细语,只知不停地干活,去世的前一天还在地里耕田。因家在山里,门后即是山,所以一到奶奶家,第一件事便是朝着后门口的山上跑,直爬到山顶,直爬得满头大汗,任由奶奶烧好点心在山脚叫唤。那山也没什么大的树木,仅有些杂木和茅草,山脚有我奶奶的一个小雷竹园。
奶奶家住的是老宅的西厢房,那宅子大概也有上百年的历史,很大,里面有五六户人家。其中有两个年纪与我相仿,一个叫陈彪,约长我二三岁;另一个叫则南,约小我一二岁。山里人好客,哪家有客人到,都会烧上点心送上。记得一年暑假,到奶奶家后同时吃上四五份点心,有鸡蛋或鸡蛋烧面等,直把我撑得消化不良,腹泻不止。与两位小伙伴边玩边不停地上茅厕。那陈彪的父亲是村里的书记,两个都在医院工作,他从家里拿了一包伤湿止痛膏送我,说用它贴肚脐眼会有止泻效果,我便贴了几个,可没用。最后还是奶奶煎了草药服了才慢慢地好了。
一次,则南说带我去里面的一个村玩,那村叫大弄壁。那里的山上有很多的山茶油树,夏天会结茶籽桃,说那茶籽桃很好吃。在茶山上转悠半天,还真让我采得一只。粉绿色的皮,里面空心的,尝起来有点涩有点酸。后两人又到山溪坑里玩水,翻开石快,竟发现下面还藏匿着山蟹,着实让我兴奋不已。因为那小东西在平原是看不到的,在岸上也能横着爬,太好玩了。于是便抓了好多带回,准备养着回家后在村里小伙伴前炫耀一番,不想第二天都死了,好不伤心!
那时农村的主要文化活动是看。村里有个叫志文的,是乡里的放影员。近水楼台先得月,每年正月初二晚上,必在本村放一场。大多在处基与章巷村之间的一晒场上进行,家家户户自带板凳和零食,孩子们在追逐打闹,气氛非常地好。记得一次是放《黑三角》里面的那首《边疆的泉水清又纯》就在那时留下深刻印象。有时为图方便,就在大宅子天井里放,那我就可以坐在西厢房里,透过窗子看着,边看边吃着些东西。
去奶奶家,顺便也要去趟伯父处。伯父酷似我父亲,可脾气完全不同。他比较急躁,而我父亲诺诺的。他住在里面点的章巷村,是个木匠,远近有些名气,家庭条件也较好。他家房子是典型的农村三间两弄,正墙面用青砖砌成,外面看去就是砖瓦房,这在当时村里是唯一的。屋里的板壁上还刷着桐油,有一股特别的香味。伯母做的油炸豆腐丸味道很好,每次去都很想吃,只是在正月里才有。家里有一位堂哥和一位堂姐,大堂姐已经出嫁。堂姐长我一岁,长得清秀苗条,只是当时从未与她说过话。记得一次在碰上,她可能是上大姐家去,可我们只是彼此看了看,欲言又止。二哥说应该打声招呼,可我还是不敢。现在想来挺有趣!
到奶奶家,有一处是必去的,那就是我三爷爷家里。爷爷有五兄弟,爷爷是老大,三爷爷开了个代销店,就在处基村头一座房内。他与我爷爷很像,是个和蔼可亲的老头。每次去叫过三公后,他便会笑咪咪地答应,从透明的玻璃糖罐内,捣出饼干或糖来给我们吃,没有一次落空。他无儿无女,好像是五爷将儿子过继给他。据说这店至今还在,由他过继的儿子开着。
为着即将消失的处基村,特写点东西记之。
本文相关词条概念解析:
奶奶
奶奶狭义上是父亲的母亲及姐妹,广义上是年龄较大或辈份较长(至少两辈)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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