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怀念
文章来源:中山文学网 | 2020-02-11
一直以来,我对各种聚会都不是很热衷,十几年前参加过两三次,感觉一言难尽。去的时候想到与朋友们很多年没见,想像了很多见面时可能出现的情景,心里还有些小激动,但现实却让我一脸懵,我想像的任何一种情景都没有出现,大家就是点个头而已,当年处得好的、一般的、不好的,今天依然故我。加上有些人变化很大,已经有些认不出来,都不敢贸然打招呼,怕一不小心叫错了惹人不高兴。接下来的场面更是尴尬,人们各自三五成群,所谈话题大多是你的职称怎么样,他的收入又怎么样;某人现在已混到什么要害位置,某人过得很是寒酸(同时深叹一口气)某人的孩子如何成器,某人的子女如何不堪等等,让人的情绪一下低落下来,后来就不再参加此类聚会了。据说现在的“聚会”更可怕,那段很流行的段子说得很通透:一般程序,第一天,见面相拥,握手不松,一喝就醉,一醉就说;第二天,比身材、比衣着、比佩饰,吃喝、调侃、各种晒(晒车、晒房、晒收入)第三天,加微信、留电话、拉圈子,期间,有人洋洋得意,有人垂头丧气。第四天,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该干啥干啥。还有一些更难听的,就不在此复述了。
人的一生会有很多经历,有些人呆过的地方比较多,比如上大学、当兵等,这样一来,会有很多认识的人,但并不会与每一个人都成为朋友,有些是一面之交,有些是点头之交,这样的人我只能称之为“故旧”而无法将之归入朋友的行列。在我看来,无论同学、战友,一经离别,各自踏入社会,总有些身不由己,运气好的,一路沐浴和风,运气差的,一路经历风雨,各自的经历都会在身上留下不能磨灭的印迹,从而影响个人的人生观、价值观。特别值得注意的是,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就如大浪淘沙,总是在最初的互相试探后,找到最适合相处的真朋友。朋友不会很多,属于那种无论贫穷富贵、无论疾病健康都不离不弃的人,不管相距远近,有事相帮,无事问候,虽不一定见面,但肯定一直都在,时间长了,相互成为精神支柱。而大部分“故旧”就不好说了,当初在一起时就没有多少交流,多年后也许连样貌都不一定记得起,想像一下,现在忽然冒出来,热情地邀你聚会,准备与你叙旧,是否会让你猝不及防?拍着脑袋使劲搜索,就算还有印象,但真的见面了,是否能找到共同的话题?如果不能,怎么办?最可怕的是听到邀约你时开口就说“这么多年我们很关心你”“几十年了,我们一直在找你”之类的话,这样的话往往会让人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原来我在人心目中竟如此重要!同时又会很纠结:人家都这样说了,不去,就是不识好歹。还会有个小疑惑:我可一直没离开过地球啊,若有心找我,需要用几十年的时间吗?也许人家的邀请确实是真心的,但我总在想,与多年不见的“故旧”们见面后,叙旧,两个小时足够了吧,剩下的时间怎么打发,是坐着发呆,还是来场尬聊,我还真不知道。发呆嘛,我还行,尬聊,我确实不太擅长。在这样的聚会上,有多少话是真实而由衷的,又有多少情感还如当初一样纯真?对于本来关系就不怎么样的人来说,隔了那么多年,更加生疏了,聚在一起无话可说,就算相互问询别后经历,一不小心还会有打听别人隐私的嫌疑。所以想来想去,最好的办法就是拒绝参加这样的聚会。
现在,各种聚会更是越来越多,有老同学、老战友、老同事,总之都是“老相识”只要想聚,名目不是问题。召集和参加聚会的,大部分是年龄进入五十以后的人。他们不仅喜欢聚,更喜欢邀三约四全国各地跑着聚,循环往返,乐此不疲。在佩服他们精力旺盛的同时,我还很纳闷:他们都不用上班的吗?他们为什么有那么多时间?稍一琢磨我明白了,从这批爱聚会的“老同志”们的年龄看,如果是和事业单位人员,正好进入“休息”时段,有待遇有闲暇;如果是企业职员,那已经退休了,更是有大把的时间,这时,聚会就成了打发时间最好的方式。对于他们的邀约,我曾经一度很苦恼,因为即使你明确回绝,他们仍会锲而不舍地想要说服你。我性格好静,有这个闲暇,我宁愿宅在家里抱本书,即便真要参加什么聚会,也是跟能谈得来的好友一起,这样才会让人心情舒畅。
生活总是在继续,随着生活环境的改变,结识一些观念相近的人,建立一个新的生活圈和朋友圈,过去的圈子会慢慢淡去,这很正常,老喜欢拿过去说事,动不动说人“不念旧”的人反而不正常。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有人喜欢热闹,有人喜欢安静;有人喜欢跑,有人喜欢宅。切记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时,千万不要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别人身上,与其用几十年后的再见遭遇一场尴尬,不如保留心目中曾经的美好印像,毕竟,相见不如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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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会
聚会,指聚集,会合。语出《汉书·五行志下之上》:“其夏,京师郡国民聚会里巷阡陌,设张博具,歌舞祠西王母,聚会是指指10人以上,有明确主题的集体活动。几个老同学聚会,包了一桌饭菜,谈论着当年的同学只情,好不快活呀,往日是多么的美好呀。大家都发出感慨,A:“当年我们那时是多么的雄心壮志。现在都有自己的家庭了,雄心也减了不少。”B:“可不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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