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味青海行随笔
文章来源:中山文学网 | 2019-10-15
(一)陌生的信任
7月11日,我和儿子踏上了赴青之旅。中午11时40分左右,我们赶到了青岛火车站候车厅。从骄阳似火的室外,到凉爽宜人的候车厅,我和儿子如释重负。虽然离发车还有两个小时,我们却不想到青岛街上转了。
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形形 的人,大包小裹、挥汗如雨、脚步匆匆地赶往候车厅,没来由的,便萌生了一种幸福感。至少,我们可以在这份人造的清凉里,安静地等待呀!
这时,坐在我身旁的一个中年男子,已经与儿子搭上话了。言谈中得知,他是黑龙江人,要坐晚上的火车去丹东。看来,我们等待的时间够短了,他们,还要在这里守候七八个小时呢。
大约12点,中年男子问我们能否帮他们看一下包,他想和他的同伴出去吃个饭。我们爽快地同意了,但提醒他要在下午1点前赶到,我担心我们会在那个时候开始检票上车。
两个人走了,很快没了踪影,留下了大大小小五个行李包。儿子诧异地问我:“他们怎么不怕包丢了?”“因为他们觉得你是值得信赖的人。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拥有这种让陌生人信任的感觉的。你很幸运。”
接下来的近一个小时里,儿子变成了一个严阵以待的哨兵。眼睛须臾不离开那五个行李包,有人从包前走过,碰倒了其中的一个。儿子立刻走上前,将包扶起,并把五个包重新整理一番,结结实实地堆成一个小垛。在儿子的严密保护下,五个包安安稳稳地呆着,再不曾发生丝毫偏差。
时间一分一秒地逝去,还差10分钟就到一点了。儿子焦急地看着候车厅大门,“叔叔怎么还不来?”“可能刚吃完,正往回赶呢。”儿子却再没了先前一心一意的从容,眼睛一会儿瞟向门口,一会儿盯着候车厅硕大的电子显示屏,嘴里不住地念叨着:“叔叔怎么还不来?快一点了。”
在电子钟指向一点的时候,陌生中年男子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儿子大喜过望,“终于回来了!”我问儿子:“为什么那么盼着叔叔回来?”“我怕咱们检票了,没人看包,包会丢了。”
陌生人给予的这份信任,让儿子平添了肩上的。感谢这份陌生的信任,它让儿子掂出了信任的分量。
(二)格尔木老人
启程了!下午1点47分,伴着“咔哒咔哒”的节奏,火车开始了它 1小时 5分的行程。
我对座是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爽朗健谈。老人家老家是山东,年轻时去了大西北,在青海省格尔木,那个海拔 000米的地方,一呆就是40几年。老人 7岁那年,丈夫遭遇车祸,撒手西去。丢下老人一个人,拉扯着四个儿女,长大成人,结婚生子。四个儿女中,有三个考上了大学,离开了格尔木。只有贪玩的大儿子,留在了格尔木工厂。大儿子后悔了,命运却已无法改变。十年前,退休赋闲在家的老人,在大女儿工作的青岛买了房子,将格尔木的大孙子接到青岛,接受沿海地区的先进教育。放暑假了,孙子要回格尔木看父母,老人一路相随。老人是想让儿子的大学梦,在孙子身上实现吗?
如果不是老人亲口告诉我,我确实不敢相信老人已年届七旬。她的脸光滑细腻,几乎找不到皱纹;她的眼炯炯有神,似乎能洞穿所有的心事;她的声音高亢清亮,极具穿透力;她的笑容明朗清脆,颇富感染力。这个在青藏高原生活了40多年的老人,率性而奔放。在她身上,你休想找到悲苦和哀愁。生活的磨难、岁月的沧桑、命运的坎坷,似乎不曾留下丝毫痕迹。她向我打开的人生,平和,坦荡,没有一丝的哀叹与抱怨,是高原明净的天空、辽阔的土地历练了老人豁达、宽容的人生态度吗?
老人这趟回格尔木,还有一个重要的事,就是要给丈夫迁坟。政府要把那片墓地派上新用场,她得赶回去给丈夫做主。关于格尔木的尸身,老人给了我一个神奇。老人说,若不是亲眼所见,她也不相信那是真的。
“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老人喝了口水,眼光变得深邃。“我的一个老邻居,下葬三年了。三年后的一天,因为搬迁,他儿子挖开了母亲的坟穴。棺材打开后,只见那人肤色如旧,皮肤干皱了些,但整个人完好无损。双手扶起她的头,居然能够坐起来。那是我活这么大岁数,看到的最为离奇的一幕了。”入土三年,尸身不腐,这不成了青藏版的木乃伊了吗?而让埃及的木乃伊望其项背的是,埃及的木乃伊要对尸体进行解剖,取出内脏和骨髓,填充防腐香料,制成干尸“木乃伊”。其制作工艺复杂,是名副其实的人工干尸。格尔木老人言下的“木乃伊”,却是道地的师法天然,只需一口棺材,外加一堆黄土罢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老人解释说,也许是格尔木特殊的气候地貌,造就了这一现象。格尔木常年干旱少雨,空气稀薄,气温低,蒸发量很大。尸身上的水分被蒸发,在低温中就可以保持不腐烂、不变质。神奇的格尔木!老人的话,平添了我对格尔木的无尽遐想!
“车越来越快了,窗外的风景都看不清了。”老人感叹道。“年轻时坐火车,窗外的山山水水、村村落落看得是清清楚楚。如今,只能看个大致的轮廓了。”这趟火车,来来往往坐了多少次,老人也记不清了。老人记得清的是,火车的速度从开始的将近60个小时缩短到50几个小时,再到40多个小时,直到今天的 1个小时。车窗外的土地、房舍也都有了日新月异的变化。“穷则变,变则通啊。变啰,变啰!”老人深深地慨叹着。
不知不觉,车子到站了。我帮老人提着包,走到了出站口。 2个小时的行程转瞬即逝,四个人依依惜别。告别了热诚的格尔木老人,我,也站到了青藏高原的这片热土上。
(三)探亲,还是旅游?
走出出站口,我睁大眼,急切地搜寻着十几年前见过一面的亲人。拥堵的人流、嘈杂的呼喊,将近在咫尺的相见,变得异常艰难。
在出站口七米见方的地段,我徒劳地转了几圈,一无所获。这时,出站的高峰已过,我拿着,大声地与接站的大姑姐联络。突然,我抬起头,发现距自己两米处,一边打,一边四下张望着的那个人,正是自己苦苦寻觅着的亲人!
乍见之下,不胜嘘唏。岁月催人老。当年风华正茂的青年,而今风霜满面,相见不识!
到得公公婆婆家,见到胖墩墩的大孙子,老两口的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歇过两日,我和儿子对西宁两千米的海拔还算适应。我稍感口干舌燥,儿子则出点鼻血,有些倦怠。想象中的喘气艰难的大问题没有出现。
于是,我提起看风景的事。没成想竟引发了一场小小的争论。儿子说,这次来青海的目的是旅游,我纠正说,是探亲兼旅游。公公盖棺定论说,就是旅游。我无语。
想想也是,十多年了,回来这一次。没说上几句话,就忙着看风景。说是旅游,难道还有错吗?
旅游也好,探亲也罢。反正总是亲人们在一起。婆婆在青海呆40多年了,还从没出过西宁市,能拉上她一起出门看看,岂不也算是尽了孝道?
(四)记忆中的湛蓝消失了
7月15日,天气晴好。九点,我们赶到了西宁市。与十几年前相比,西宁的高楼大厦明显增多,都市空前繁华。但曾经高远湛蓝的天空,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是西部大开发的脚步,驱走了我记忆中那片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的天空了吗?难道繁华,一定要以牺牲纯净为代价吗?
在西宁市里,我们找到了开往塔尔寺的公交车。尽管也就在太阳地里走了十多分钟,几个人却已浑身冒汗了。西宁的夏天,原来也可以这样酷热。但坦白地说,西宁,确实是个避暑胜地。早晚很凉,需要穿秋衣秋裤,夜里要盖着薄被入眠。倘若下一点雨,风似乎都挟了深秋的寒意,走在雨里,冷不丁的,就会打一个激灵。即便是在这样阳光炙烤的天气里,行走在阳光射不到的阴凉地,裸露在外的皮肤,也会有凉飕飕的感觉。
车价每人 元,四个人仅需12元。带队的大姑姐却坚决拒绝上车,而是花80元打了出租车。
大姑姐的理由是:阳光炽烈,公交车没座位,汽油味很重。车上还挤了好几个全副武装的喇嘛,大热的天,捂得严严实实的。据说喇嘛一年当中洗澡的次数非常有限,身上的气味可想而知。坐公交,一准要晕车的。
多花了大姑姐近70元,我心中十分内疚。可坐进凉爽舒适的出租车,感觉的确很惬意。一路疾驰,满眼的绿色。青藏高原竟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样,片片荒漠,风沙扑面。
再往前行,西宁市丧失的、记忆中那片明净湛蓝的天空,蓦然突现。原来它被驱逐到了这里——人迹罕至、钢筋混凝土鞭长莫及的市郊。司机师傅说,此处离西宁市区大约20公里。
(五)寻找活佛
传说中的塔尔寺到了!眼前,是一座座人造的寺庙。刺目的阳光下,鎏金的庙宇熠熠闪光。这些现代化改造过的庙宇,自有一番巍峨雄伟,但却少了一份古朴,一份历史的厚重。
到得这里,身着绛红色服装的喇嘛随处可见,我从他们身边过,用力吸了吸鼻子,好像也没闻到异样的气味。他们的表情,也不像我想象中的那般古板、木讷。
据说,塔尔寺是藏传佛教格鲁派的创始人宗喀巴大师的降生地。宗喀巴是一世班禅和一世达赖的老师。为了纪念这个大师,1560年,修建了塔尔寺。藏名为“衮本贤巴林”,意思是“十万佛身像弥勒洲寺”。
导游说,这个大师,就是我们汉族人眼中最早的活佛了。佛教认为,人的形体随时可能消亡,但灵魂永存,并在六道中不断轮回转世,活佛的转世却与普通人的轮回有着本质区别,活佛是超越了轮回,自愿下凡救渡众生的菩萨。导游说,如果有缘,说不定能见到活佛呢。
进得庙里,形态各异的佛像最多。导游教我们双手合十,从头顶至前额,稍作停顿,再至下颌,至前胸,然后打开双手,放置体侧。同时头微低,上身稍前倾。这是一个完整的拜佛动作。导游说,想拜就拜,不想拜就不拜,佛不会计较的。不过,拜佛的时候,最好不要许什么愿,如果许了愿,那么就要在来年再回来还愿。如果不来还愿,据说是要自食其果的。
好多佛像前,堆满了虔诚的游客捐献的钱币。有喇嘛专门清点整理这些钱币。据导游说,寺里喇嘛的日常开销全靠社会捐献,游客的这点捐献只是杯水车薪。庙里的一尊大佛像正在整容,据说是一个信客投资500万所为。塔尔寺是个很灵异的所在,它让很多人不虚此行,梦想成真。实现梦想的人反过来回馈寺里,便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又进到一个寺庙,院中间迎面一大佛,佛身上沾满了各种面额的纸币、硬币。导游说,把钱放水中沾湿,有佛缘的人,便可以把钱币贴到佛像身上。我们眼看着一名没有佛缘的游客,钱币铿锵坠地。儿子上前试了一番,那钱居然牢牢粘在了佛身上。陷入“海拔门”的儿子乐得眉开眼笑,一扫塔尔寺2700米海拔带来的倦怠。我也乐了,活佛没寻着,却得了个有佛缘的儿子!
大大小小的寺庙走了个遍,只剩箭头所指的班禅行房处没看了。顺着箭头的方向看去,行房坐落在整个塔尔寺庙宇的最高处,有 000米的海拔了吧?活佛会住在那里吗?
白白的日光热热地炙烤着,随身携带的水早就喝光了。想要就近买水,寺庙的附近却没有商店。身旁,有喇嘛走过,我走上前,问他可有水?他热情地指点我,里面有水。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走进一处院落。里面有不少喇嘛,显然,这是他们的居住处。我再次向一个喇嘛发问,他领着我,穿过一个廊道,几个自来水龙头赫然就在眼前,冷热水俱备!我赶忙道了谢,四个人一通牛饮。喝着慷慨馈赠的自来水,我想:这里的喇嘛不仅不木讷,相反还热情的紧,像他们天天念的佛一样,有副菩萨心肠呢。
喝足了水,几个人的气力又恢复了些。高高在上的班禅行房吸引着我们,我们决定向上,探个究竟。几个人吁吁作喘,爬上了最高处。放眼望去,整个塔尔寺尽收眼底。感觉人也凭空高大了几许。难怪班禅——喇嘛们的最高首领要住到这里。进了班禅的行房,房间倒有几个,都不大,不过是简单的床、桌、椅罢了。看来潜心修行的人,一切都从简啊。便是首领,也不例外。
想来,人要是禁了七情六欲,生活原可以如此简单啊!不见活佛,却也得了活佛的精髓,人啊,还是活简单些好啊!
(六)酥油花
塔尔寺有“三绝”,酥油花、壁画(唐卡)和堆绣,“三绝”誉满藏区,闻名全国。
寺中的壁画和堆绣,多是僧侣的作品,其做工之精细、华美,令人叹为观止。这些一心向佛的喇嘛,是因为心无旁骛,才有了如此高的造诣吗?
与壁画和堆秀相比,酥油花更让我为之心醉神迷。酥油花,是藏民族独有的一种雕塑艺术,它是以酥油为主要原料制作成的艺术品。酥油呢,是牧民的日常食物。就是将熟牛奶经过反复搅拌(俗称打酥油)后提出的黄白色油脂。这种油脂呈凝固状,柔软细腻,色泽纯洁,清香扑鼻,可塑性极强。
可塑性极强的酥油经了能工巧匠的手,就变成了塔尔寺中栩栩如生、色彩绚丽、巧夺天工的艺术品。
导游说,这些美丽的艺术品经不得高温,温度一高,酥油就融化了。所以,我们眼前所见到的这些光彩夺目的酥油艺术,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毁掉的。一时间,我的心中隐隐作痛,这些璀璨的艺术,生命却如此短暂!
共 7805 字 2 页 转到页 【编者按】在祖国的版图上,有那么一个美丽的地方,青海。淳朴的山民,对于陌生人也给予了信任。让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更加亲近。一个向导老人,讲述一个古老的传说。那个神奇的土地,引出无限美好的遐想。在这样一个充满的惊奇和欣喜的旅程,那么旅游还是探亲已经没有任何的区别,都是一种心灵的洗涤过程。城市的喧嚣,让青山绿水蒙上了灰蒙蒙的颜色,再也找不见昔日的美丽纯洁,记忆中的风景已经淡去,再也无踪可觅。留下的是淡淡的感伤。活佛是传奇也是精神的寄托,寻找着一种心灵的依托。虔诚的把梦想诉说。一种神奇美丽的花,盛开在古老的文化长河里。绽放着不朽的色泽。余香袅袅,魂牵梦绕,不能忘怀。神圣的佛教也在这里落脚,给人们带去福泽。特殊的气候,生产出特殊的药材。让百姓的生活有了不一样的感觉。阴晴不定的日月山,放佛又见美丽的姑娘在草原中款款走来,带着青春的馨香,留下无尽的回想。无边的青海湖,宛如一块美玉,镶嵌在沙漠中,别有一种风情。展开别样的画卷。作者文笔优美,跟着这一支笔,走进了青海的每一个角落,用饱含深情的语言,带给我们一个美丽梦幻的别样境界。如一杯浓浓的咖啡,余香久远,韵味无穷。感谢赐稿百味,期待您更多精彩,,祝福冬安。【:彩云伴海鸥】
2楼文友: 19:06:22 跟随作者的足记,使我初步认识了青海,过去的虚拟概念变成了实实在在的感受。可爱的青海,你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祖国西部的博大地域亟待开垦建设;美丽的自然风景需要精心保护;纯洁质朴的风土人情渴望内地友人来挖掘和传承;贫瘠的经济环境期待着国家的倾斜政策。
楼文友: 20:45: 9 。作者文笔优美,跟着这一支笔,走进了青海的每一个角落,用饱含深情的语言,带给我们一个美丽梦幻的别样境界。如一杯浓浓的咖啡,余香久远,韵味无穷。感谢赐稿百味,期待您更多精彩,问好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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