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谁之错味道征文散文

下面的故事或许有人不理解、乃至不相信，但故事确确实实发生过，不客气地说，在当时的形式下，某些地方发生的事情比本故事还荒唐，荒唐程度现代人根本不会相信。因那是一个特殊的年代，造就了一些特殊的人，做出一些特殊的事，现代人以常人心态去看待那时的人与事感到不理解、不相信也就不足为奇了，所以读此文或许会感悟到生活中另一番味道。

——题记

老书记当年五十岁左右，他被造反派打倒时我才十几岁，当时还不懂文化大革命风暴之威力，常在心里纳闷，平时在村里说一不二、在人们眼里德高望重的老书记，咋会在一夜之间就成了批斗对象？咋就会乖乖地被造反派和红卫兵们呼来喝去？这些人怎么就可以在书记脖子那挂上砖头，令他在主席台上低头乃至撅屁股，然后带领台下群众大呼口号：“打倒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李根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造反派当时的威力确实大的出奇，原来那么威严的老书记，一夜之间竟然被弄得脾气温顺如绵羊，像个陀螺似的任人摆布，不对，是老老实实地接受革命群众批斗。

某日又召开批斗会，老书记被红卫兵推推搡搡地押上主席台，一红卫兵按着老书记头呵斥道：“把头低下站着不许乱动，等王主任来了之后再开会批斗你……”

老书记便低头乖乖地站着等待，台下或坐或站地围着一群革命群众，电线杆子上广播喇叭播放着大海航行靠舵手歌曲，几个小青年胳膊上戴着印有红卫兵字样的袖标，有人还挥舞着红缨枪，既气势汹汹、也趾高气扬地在主席台上走动着，个个严阵以待，等革委会主任王二懒到来。

王二懒名叫王发、时年三十多岁，他日常生活中家务活根本不干，生产队的活不得不干，天生一付睡不醒的懒样子，因其姓王、行二，人们根据外表形象送他外号王二懒。

常言说砖头瓦块也会翻身、马粪蛋也有发烧的时候，想不到念不到王二懒就时来运转了，文化大革命的号角一吹响，王二懒立刻顺应潮流站出来，在村里振臂一呼干上了造反派，不久就被公社宣布为村里革委会主任了。

王二懒当了“官”之后，便一改原来拖拖拉拉的毛病，干起“工作”来十分积极，他整天上蹿下跳地忙着召集开会，不分昼夜地批斗地主富农及走资派，一时间把村里弄得乌烟瘴气，搞得鸡飞狗跳，村民们个个被折腾得心惊胆战心里没底，人人唯恐一时不慎被王二懒盯上抓了典型。

自王二懒小人得志后，便熊瞎子打立正一手遮天成了村里的皇上，天天打着官腔发号施令，今儿批张三、明儿斗李四，把地主富农们列队排号逐个审查，称之为过筛子，吓得这些人心惊肉跳，唯恐王二懒在鸡蛋里挑出骨头来。

村里所有大权均被王二懒一人独揽，所以他不到场批斗会就不能开始。

老书记可能因站得时间太久之故，感到不适挪动身体换了一下姿势，旁边一红卫兵见老书记动弹，坏笑着抬脚向老书记腿弯处踹去，同时嘴里骂道：“瞎他妈动弹什么玩意？老实点！”

老书记毫无防备，腿弯处突然被踹身体便立即失去了平衡，双膝一软就跪在了主席台上。

红卫兵们一见老书记跪倒，几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当他们见老书记挣扎着要起来时，那个红卫兵头目呵斥说：“别起来了，就跪着好好向革命群众低头认罪吧……”

老书记毕竟当了多年干部，平时生活中受人尊敬习惯了，除跪过自己父母外还未曾跪过他人，于是就不听红卫兵头目呵斥，依然挣扎着要站起来。

呵斥他的红卫兵头目叫刘放，是红卫兵里年龄最大的，见老书记胆敢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便感到他权威遭到挑战，认为老书记是瞧不起他，于是刘放立即冲到正要爬起的老书记身后，抬腿就在他屁股处连着踹了两脚，顿时就又把老书记踹趴在了主席台上。

刘放把老书记踹趴下后，当他见老书记翻身变成侧卧时，又围着老书记转圈看，刘放转到老书记脚下还想踢他几脚，但当他看见老书记那怒目而视的眼神时，吓得刘放抬起的脚愣是没敢落在老书记腿上，眼神也不敢再和老书记目光对视了，转身返回主席台的一侧，在临时摆得办公桌那里愤愤地喘着粗气。

主持批斗会的王主任还没来，台下群众秩序乱哄哄一片，人们小声议论刘放不应该打人，但只限于交头接耳议论没人敢站出来鸣不平，就在大家愤慨不敢声张时，只听有人在台下喝道：“你们开得这是什么会啊？没学过毛主席语录吗？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说‘要文斗、不要武斗’，毛主席这条语录你们是怎么学的啊？”

竟敢有人指责刘放，在那个令人胆战心惊的年代，刘放可是除王二懒之外在村里是没人敢惹的霸王，难道说话之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会场所有人在惊诧之余都循声望去，只见在人群里站起一人，正健步向主席台上走着，边走还边指责着红卫兵们。

人们一看就认出来了，此人不是别人，是老书记的二儿子李宝柱，他在外乡一个中学读书，因那里的学校也停课闹革命了，别的同学都到全国各地搞串联去了，李宝柱不愿意随波逐流就回了家。

李宝柱一到家，奶奶就和他学说父亲被打成了走资派，这几天正在开会批判他，于是李宝柱也悄声来参加批斗会了。

所不同的是李宝柱也是红卫兵，他胳膊上也佩戴着学校发得红卫兵袖标，所以李宝柱在会场里一出现，令人们感到惊诧的同时也感到不解，村民们一时间弄不明白，天天批斗老书记的人是红卫兵，而他自己儿子却也是红卫兵。

李宝柱本来就是村里人，和村里的红卫兵们年龄相仿，小时候大家都是一起玩的伙伴，文化大革命没闹起来时，人家李宝柱考去外乡中学读书，这些人都非常羡慕和佩服人家，如今一见李宝柱也带着袖标，并且一脸气愤的样子向台上走来，顿时一个个慌了手脚，他们不知道李宝柱想干什么，都惊恐万状地用眼睛盯着他，李宝柱每向前迈一步，他们的目光也跟着移动，同时在心里酝着对策。

李宝柱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到主席台下，当他纵身跳上主席台时，红卫兵们立即就拉开了架势，拿红缨枪的人把枪尖指向了他，头目刘放看着李宝柱问：“你——你想——想干什么？”

李宝柱连看他们一眼都没有，来到老书记身边扶起父亲说：“没摔坏吧……”

老书记在第二次被踹倒后，他用目光逼退还想踹他的刘放时还想再一次爬起，但刘放这几脚踹得太重，他感觉腰可能是扭着了，挣扎着爬起时感到腰椎疼痛难忍，于是老书记索性也不往起爬了，干脆斜躺在主席台上等待着被批斗。

就在这时老书记听到李宝柱在台下的说话声，于是抬头向台下看去，见儿子在人群里向他走来。

在李宝柱还没扶父亲之前，老书记见儿子走过来就已挣扎着坐起，瞪大眼睛观察着事态变化，几天来每一场批斗会对他的口诛笔伐，乃至拳打脚踢，老书记都默默承受下来，从来没在造反派和红卫兵面前求饶过，虽每次都老老实实接受批斗，但在心里却从没向他们低过头。

可如今当他听到儿子那句没摔坏吧的问候后，老书记的情感再也无法控制，委屈的眼泪顷刻间夺眶而出，抓在儿子肩头的双手一个劲地哆嗦，嘴里沧桑的声音哽咽着说：“没事，没事，就是腰椎这里很疼，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红卫们兵见李宝柱没对他们采取行动，便一个个缓下神来，但谁也不说话，依然惊恐地注视着老书记父子俩，猜测着父子俩接下来会采取什么行动，同时也盘算着自己怎么应付局面。

双方谁也不说话，局势一下子僵住了，这时革委会主任王二懒来到主席台上，他已在别人那里听说李宝柱来参加批斗会了，也已得知李宝柱是红卫兵，心里盘算着怎么和李宝柱正面接触，甚至想让自己手下的红卫兵把李宝柱控制起来，但他又叫不准这么做是否会违反政策，因李宝柱也是红卫兵。

王二懒见双方都不说话僵持着，于是他来到李宝柱前面说：“你父亲被定为走资派已报给了上面，我们正在开批斗会，你既然也是红卫兵，那么就应该明白我们在做什么，所以希望你不要破坏开会的秩序，否则是要负的……”

李宝柱对刘放踹父亲的事情虽然气愤，但他明白胳膊拧不过大腿，便扶起父亲对革委会主任说：“王主任，我父亲被定为走资派你们批斗他可以，但不能打人啊，刚才他们打我父亲，这是违背毛主席指示的啊……”

王主任不软不硬地说：“不用你给我上政治课，我们自己会学毛主席语录，就算刘放打人犯了错误也轮不到你来教训，你赶快下台去，我们下面要开会了……”

李宝柱明白，自己和这些人是讲不通道理的，如果坚持和他们理论，自己势单力孤最终也斗不过他们，惹恼了这些人倒不会把自己怎么样，但他们会把怨气撒在自己父亲身上，李宝柱这么一想便不再和王二懒争辩，见父亲此刻弯腰站着便安慰了几句无奈地走下主席台。

批斗会照常进行，老书记腰椎感到疼痛实在难以坚持，就又无奈地坐在了主席台上，一红卫兵见状走过来看了看，但这次他没敢再踢老书记，问明情况后汇报给王二懒，王二懒示意不要理会了，于是老书记坐在主席台上接受批判。

此次批斗会是老书记参加的最后一次，因在这次批斗会之后，他被踹伤的腰椎就无法站立了，造反派去了几次他家见老书记都是躺着，所以也拿老书记没办法，再开会时就只好批斗地主富农们了。

这场浩劫之风一刮就是十年，最初时如暴风骤雨，后来逐渐势头减弱，但人们却依然天天生活在惊恐不安中，唯恐自己一时言行不慎被造反派抓典型当做牛鬼蛇神消灭了。

文化大革命轰轰烈烈的势头过劲后，毛主席就提出了“抓革命、促生产”的口号，王二懒只会抓“革命”不行啊，农村还得以生产为主，土地不能荒芜了啊，所以还没等文化大革命结束，王二懒就被摘去了乌纱帽，因他除搞批斗会之外对生产一窍不通，下了台的王二懒变得心灰意冷，就又恢复了原来拖拖拉拉的样子，只是此时比原来还窝囊，完全是那种破罐子破摔的精神状态。

当时踢老书记的那位红卫兵头目刘放，或许是应了那句善恶终有报的民谚，他在红卫兵运动高潮过去之后，也被退回生产队去干农活。

多年后某天刘放被队长派去放牧心里好生高兴，因放牧的活非常轻松，刘放和另一马倌在圈里撵出马群，赶去一望无际草原上，二人骑着马正信马由缰地在荒野里走着，嘴里还哼着二郎小调。

突然草丛里窜出一只野兔，另一马倌坐骑是匹老马没怎么着，而刘放骑一匹刚训练不久的小马，野兔一窜出刘放骑马顿时就被吓毛（惊）了，忽的一下子狂奔起来，把毫无思想准备的刘放一下子就在马背上掀下来，然后四蹄翻飞着向远处狂奔而去。

一见刘放在马背摔下来，那位伙伴急忙下马呼喊，刘放被摔得两眼冒金星躺在地上不动，缓了一会后想在地上爬起时，却感觉右腿剧烈疼痛不敢动弹，于是就对伙伴说：“右腿可能摔折了……”

那时还没发明，那位伙伴急忙骑马回去报告队长，队长派马车来拉着刘放去了公社卫生院。

李宝柱那次参加完父亲批斗会之后，见父亲被踢得腰椎已经直不起来，给父亲买药治疗的同时，遂在心里有了当医生的想法，重新返校就读后考取了一医学专科学校，毕业后分配在公社卫生院工作。

刘放被送来医院，在门诊检查完办理好住院手续，外科值班接诊医生恰好是李宝柱。

刘放虽然腿折但思想并不糊涂，他知道老书记当年腰椎直不起来是自己踢的，猜想李宝柱心里一定还系着结，一看自己腿折落到李宝柱手里就担起心来，猜想李宝柱会假借治疗之机折磨自己，于是刘放就对陪他来看病的妻子说：“走，咱不在公社卫生院看了，转县医院治疗去……”

李宝柱看完刘放病历和X光片子，见刘放要走就一脸严肃地说：“刘放，你的腿已明显骨折，骨折在这里完全是可以治疗的，为什么非要转院啊？我知道你此时的想法，不就是因你当年踢坏我父亲腰椎怕我报复你吗？那你就完全想错了。踢坏我父亲腰椎心里恨你是一点不假，但你现在是患者、我是医生，我们之间是医患关系，和别的因素扯不到一起，我们做医生是讲究医德的，你要相信我……”

刘放被李宝柱说得无言以对，他妻子本来就不愿意转院，于是也就在医院不走了。

刘放的腿需把骨折处捏复位，然后在用石膏固定，李宝柱为刘放捏折骨头时直疼得大呼小叫，刘放就认为李宝柱这是存心报复他，于是就出言不地骂起来“李宝柱，你他妈说话不算数，不是说不报复我吗？咋这么疼啊？我他妈不在这治了，赶快给我办理转院……”

李宝柱先是对他好言相劝，无奈刘放说什么也不让李宝柱动手，李宝柱无奈就对刘放说：“这样好不好？院长也是外科医生，我请院长来亲自为你捏复位怎么样……”

刘放当即表示愿意，在院长为他骨头捏复位时，李宝柱在旁边辅助着，还不时地安慰他，刘放却依然疼得大呼小叫，但刘放此时心里已经明白，李宝柱说的都是实话，人家并没有存心折腾自己，遂在心里对李宝柱产生出感激之情。

接下来刘放在半个多月的治疗中，李宝柱对他都是尽心尽力照顾，刘放对李宝柱这些表现都看在眼里，所以对他不再持怀疑态度，改变了对李宝柱原来那种想法与看法，刘放病愈出院时拽着李宝柱手对他好一番感谢，在诚恳地向李宝柱道歉的同时，刘放在心里也深深地自责着。

一年后老书记腰疼病重住进了医院，刘放领着小儿子来到老书记病床前，父子俩双双跪在老书记身边，刘放声泪俱下地说：“老书记啊！是我给您造成的伤痛病根，致使您这些年都行动不便，如今又导致您住进了医院，平时我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也常常自责啊，不怕您笑话，我当年踢您的这条腿常感到疼痛难忍，有时候夜里就把我疼醒，就好像被人用棍子砸的那种感觉，这是老天爷对我当时作孽进行的惩罚啊，所以这次听说您腰疼住院后我就再也坐不住炕了，拉着儿子来向您当面请罪，老书记，您原谅我的罪孽吧……”

刘放边说边拽着儿子向老书记磕头，嘴里一个劲说着为自己赎罪，请求原谅的话。

老书记腰椎确实被刘放踹得落下了病根，常常疼得动弹不得，这次比较严重只好来医院住院治疗。

老书记家人见刘放领着儿子进来时，也猜到刘放是来探望病情，因他们知道刘放已认识到自己当年的错误，来探望一下也属正常，何况大家还是乡里乡亲的，村里已经有好多人来探望过了，所以谁也没想太多，只是客气地接待着他们父子俩。

当刘放拉着儿子跪在床前，并且令孩子磕头请求老书记原谅时，李宝柱急忙上前制止，老书记也连连阻止，并且语重心长地说：“刘放啊，其实你没必要在心里自责，更不用求得我原谅啊，因这些年我压根就没记恨过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你所做得那些不是你个人的过错，是那个时代错了，是当时的形式错了，我们不能把这种错误归罪于某一个人身上……”

人们静静地听着，包括李宝柱在内，谁也想不到老书记会说出这番话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思想境界啊？老书记认识问题的态度是多么深刻啊？他是在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来看待社会？语言里包含的内涵之深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吗……

刘放不再说什么，他拉着儿子在病床前缓缓站起，然后毕恭毕敬地向老书记敬了一个礼，擦着眼泪拽起儿子匆匆走出了病房。

共 5684 字 2 页 转到页 【编者按】这是文革特殊时代的故事，一向德高望重的老书记被造反派批斗。无知的红卫兵头目刘放在批斗会台子上将老书记踹成重伤。多年后刘放因从马背上摔下而致腿骨骨折，住进公社医院，主治医生正是老书记的儿子李宝柱，这让刘放如临危难。事有因果，这是人心中自来的一杆秤，刘放也便因过去自己的罪孽而陷入被老书记儿子报复的恐惧中。而事态的发展完全出乎刘放的预料，李宝柱以一个医生的职业道德对待他，从而感化了刘放。老书记腰椎旧疾复发，刘放更是无颜以对，于是携子跪求老书记原谅。谁之过？这个主题自老书记的口中脱出，动荡年代不是哪个人的过错，不能把这种错误归罪于某个人身上。老书记是那时代人物的缩影，他们有着容忍宽阔的胸怀，把个人的恩怨淡化，而这些优秀的品质也影响着他的儿子，更从灵魂处让那些造劣者彻底猛醒。文作场面描写鲜活，也有人物心理，有立意，文尾一句，更以人性的回归点题。好文赏读！流年快乐！【：雪飞】

1楼文友： 21:55:25 文革是个特殊时期，影视及文学作品中也了解了很多。文章主人公老书记这个形象没有被政治化是大众希望看到的，其实李宝柱这人物更可信些，他是以职业道德而不是说辞感化了刘放。问好王老师，学习拜读文章了！

回复1楼文友： 22:28: 5 谢谢朋友点评，祝您开心快乐。

2楼文友： 11:47:29 文化大革命是个疯狂的时期，让许多人失去了理智，失去了判断努力，也让许多正直的人（像老支书这样的人）蒙受冤屈与横遭皮肉之苦，以至于落下终身痛楚的伤害。在那个年代很多像老支书这样的人在错误时期遇到错误的批斗，最后还好，时代过去了，心里的怨恨没有留下，知错认错不计前谦，人心向善，宽厚大度，换得和谐一片！很多事情都是在慢慢岁月里淡薄，淡去 文化大革命，我家也深受其害，所以，我能读懂老支书的心境！祝老师写作愉快！

回复2楼文友： 12:07:29 用不堪回首来形容那个年代是再确切不过了，没在那种生活中度过，没经过那些暴风骤雨冲击，是无法体验那种混乱、超常的生活，那时的人不知怎么了，弄不明白，就那么稀里糊涂地瞎闹了10年。

楼文友： 20:42:0 来听老顽童讲故事，永远支持你！ 慧眼观世态，拙笔写炎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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