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韵散文柳絮如烟读中篇小说你们

《人民文学》2011年第4期除了刊登《刘心武续红楼梦》之外，还有一篇姚鄂梅的中篇小说《你们》吸引了我的眼球，我一读，便爱不释手。真是开卷有益，小小的拾元钱，竟然带给了我无穷的精神享受，这其中的快乐，是除我之外的其他人所难以体会的。下面我就简单地谈谈我读《你们》这篇小说的感受。

在复式人称中，你们，指的是两个以上的人群。在本篇中，直到看完以后，我才知道作者指的是某一特定的人群，我不妨先把其中的两段移到这里：

其一：

“这些压力，主要是钱的问题吗？”

“钱是个问题，但并不是主要的，说到底，钱是公平的，不管你身份如何，地位如何，你付出多少，它就给你多少，但有些东西不一样，它不像钱这么公平，不管你多么努力，它都不属于你，比如实验小学，它是有门槛的。”

（言外之意，不公平的就是“你们”背后的资源。有些资源，是为富人和当官者特设的，老百姓就算再有钱，也买不到一个学号，而“你们”中的人，只要一个，校门就会为他打开！自古以来，这是一种社会制度下的产物，只要这个世界上存在人类，它就永远存在着，永远不可能消除！）

其二：

“是的，你们让人感到安全，因为你们身后有座大山，山上有无穷无尽的资源，可以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而我们，我们挣一块钱就是一块钱，花完了就什么也没有了，我们是真正的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人。所以我感兴趣的事情，就是想方设法接近你们，顺便接近你们身后的资源，就像一个怕冷的人，总要想方设法靠近炉火一样，它很可能是我这一生的追求。”

这是本篇主人公高锐对“我”说的两段话，而“我”，正是你们中的一员。

小说开篇，他（高锐）一出场，是来租房的，“我”买的郊区一栋两层楼的房子，平时根本不住（市区有房），只是周末偶尔住一下，而这个小区，成了租房族的天下。（这说明什么？说明高锐眼中的“你们”太富有了，到处房子空置，资源过剩，而天下大多数人为了一套房子而要省吃俭用为之奋斗一生。）在“我”眼里，他很像“我”的弟弟，他只活了25岁就自杀了，原因是失恋和不能进文化馆工作。因怀念弟弟，更因为他长得不错，“我”同意租房给他。其实，接近“我”，只是高锐的第二步棋，是明线。

他的第一步棋虽然走在后面，但却有着周密的计划：首先，他让一个名叫吴小周的流浪儿偷走“我”同事大柳的钱包（原因是大柳是个好人，平时富有同情心，并且也是“你们”中拥有资源的人），然后将钱抽走，及证件如数送还，并附上一封信表明（吴小周）很想上学而没钱交学费）。大柳果然感动了，设法找到吴小周并答应资助他上学，利用手上的资源让他进了普通人根本进不了的贵族实验小学。几个月以后，吴小周提出他不想上学，能不能换他的妹妹来顶替这个学位？这真的是神来之笔，因为吴小周根本就没有妹妹！大柳不明真相，又设法办到了！（至此为止，读者仍然看不出这其中有什么阴谋。这际上，这每一幕全是高锐策划的，那个所谓的吴小周的妹妹，其实就是高锐的女儿。他接近“我”及大柳的最终目的，为的就是完成这个计划。）这个过程，可以称作暗线。

高锐在与“我”的交往中，渐渐产生了感情，但由于“我”有老公，所以仍然没有迷失理智。因“我”与大柳在同一单位上班，眼下面临着两个人竞争一个正处级位置。为了各自的前程，朋友或同事的关系开始变得极其微妙和紧张。大柳进一步采用曲线救国，先下基层当一把手然后再争取调上来。至此，这场竞争明摆着大柳已占上风。谁知好事多磨，大柳在一次酒店洗脚接受裸体按摩时被公安抓住了，于是被撤销职务，“我”顺利胜出。那么，这次暗中帮“我”的那个人是谁呢？原来就是那个整天开口闭口叫“我”姐姐的高锐。高锐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一是为了报答“我”免了他一定时期的租金；二是他对“我”有了好感；三是高锐与大柳之间存在旧怨（十二年前，高锐在一家票务公司给人送票时不慎丢了500元钱，只好向同乡大柳求救。大柳因为害怕上当受骗而拒绝了高锐。于是，高锐失业了并从此在家人的眼中失踪，成了这个城市的弃儿之一）。

当“我”最后发现了高锐的计划时，因为他同时好心地帮助另一个怀孕女人而原谅了他。在小说的最后，“我”偶然与高锐相遇，他的身边又多了一个姐姐，而他说的那句话，正是当年他在希尔顿游泳时对“我”说的：

“姐，你为什么要撒谎？你根本不是旱鸭子。”

这句话绝对不是简单的重复，而是别有深意的一笔。因为，高锐又开始了他的下一步计划，又正在接近“你们”中的另一个人……

在写作手法上，至少有四点值得我关注：

一是作者善于用一句话很自然地过渡到下一个人物出场，比如开头：

“第一眼看到他，就像被人打了一闷棍。实在是太像了，……我仿佛看到了我弟弟，……”

比如，说到租房的事，“我说我考虑一下。其实我是想抽空问一下大柳，我们是资深同事，……于公于私，事无巨细，先问一下大柳的意见再说。……”正是“我”和大柳的这层关系，高锐才在选择接近大柳的同时，又选择了接近我，以求他的计划双保险万无一失。

比如，（高锐）这种一根筋的做法也让我想起弟弟，那段时间，他突然很想到文化馆那种地方去，……

比如“我”和高锐的接触，既十分清醒又有几分暧昧，“我”无疑问在吸引着他，同时，他又在吸引着我，当高锐叫“我”明天早上记得把他遗忘在“我”家里的钥匙放在大门口时，“我”要他现在下来拿，但他说：

“不想动，我已经脱得光光的躺在被窝里了。”

他在暗示什么吗？我笑了笑，捻熄了灯。

后来我回忆起我们的交往，觉得这是一个重要的夜晚，我们在这天晚上不知怎么就正式敲定了朋友的关系，超越年龄，超越身份，超越地位，超越任何东西，就是两个彼此看着舒服的朋友，我们扒去了以前似有似无的外衣，随意坐卧。别小看随意坐卧，人不是在所有熟人面前都可以达到随意坐卧的程度的。

想想这段话，真的写得非常到位，足以形容那种超出异性 的朋友关系。

二是作者善于埋下伏笔。比如，当“我”与高锐聊起和大柳竞争职位的事，“我”对高锐说：

“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也操不上心。”

（高锐说）“那可说不定。”

结果是，后来大柳洗脚按摩被抓的事，是高锐一手安排的。

又比如，写高锐总是背个电脑包，“他经过我的时候，不动声色地绕了一下，生怕我摸他的电脑包似的。”

结果在最后，“姐，给你看看我的电脑。”

他掀开电脑包的包盖，我没看见电脑，里面只有几本流行杂志。

这，说明高锐有着非常自尊的意识，加之会玩点小聪明。他虽然不是“你们”中的人，但正在努力上进，争取早日达成目标。他的女儿成功地进了贵族学校，受到良好的教育，这是他成功的第一步，下一目标，便是进大公司工作、买房买车。

三是作者惜墨如金，点到为止的环境或人物描写。当“我”进到高锐位于城郊简易房真正的家时：

屋里跟外面一样简陋，但温馨得多，墙上刷了彩色的涂料，窗帘理得整整齐齐，拦腰系着廉价的丝带。家具全是旧的，不配套的，但擦得很干净，电视冰箱也都有，当然也是旧的，外观多处掉漆。冰箱上贴满了小磁贴，以及各种便条。“加油”两个字以及三个巨大的惊叹号贴在一个乌龟磁贴下面，位于所有贴件的最上方，也许是这个家的口号吧。……

（生活在这样一种环境下，他不是沮丧的，更不是消极的，他正在积极地努力奋斗，自己为自己“加油”！作者用朴实无华的笔触，为读者还原了弱势群体的生活真面貌，作者的本意，没有嘲讽他或看不起他，而是通过“加油”二字，讴歌了他的上进心。这点，是难能可贵的，也是这篇作品取得成功的最主要原因。）

当“我”见到高锐的妻子时：

一个地地道道的卖菜大婶，也许比一般的大婶年轻那么一点点，但跟高锐比起来，无论如何都显得太老了，而且粗糙不堪，典型的长年累月风吹日晒操劳不息的那种女人。……

（这样的女人，当然也年轻过，当年在结婚前还是很有魅力的，要不，高锐怎么会选她呢？如今变成这种样子，与“我”形成鲜明的对照。为什么会这样子呢？还不是高锐没有拥有适当的资源，没有当公务员没有当官，没有权力没有油水没有外块，只能靠自己的一双手去奋斗！）

四、作家不是社会学家，更不是救世主，他（她）只能提出问题而不能解决问题。所以，在小说中，作者遵循了这一原则，只让人物自身去表白，只用环境去渲染，而没有掺杂任何个人的观点。一切错与对，是与非，留给时间去评判吧，留给读者的良心和道德去评定吧。

晚

共 426 字 1 页 转到页 【编者按】我们在面对互联的快捷沟通，铺天盖地的信息堆砌时，同时也面对着现代人的孤寂冷漠和古今文化的断层。在一个充满诱惑且矛盾的时代生存，当我们为知识急剧更新和信息爆炸而欢呼雀跃时，却同时疾呼当代人患上了文化素质不良综合症；想尽览更多更好的文学著作，而行色匆匆的你我却不愿多花费点时间……“读中篇小说《你们》”，作者无疑是不失原著风采的，用完整情节、场景、人物和对话的展现一种最概括的文学精髓，以“快餐”的方式为我们倾情奉献宝贵的精神食粮，也许不失为节约宝贵时间登上文学殿堂的捷径。忠于原著，通篇分析透彻，语言通俗流畅，条理清晰，一篇佳作，推荐大家欣赏。赞！问好作者！【 ：秋天的童话】【江山部 精品推荐 】

1楼文友： 20:19: 1 我们在面对互联的快捷沟通，铺天盖地的信息堆砌时，同时也面对着现代人的孤寂冷漠和古今文化的断层。在一个充满诱惑且矛盾的时代生活，当我们为知识急剧更新和信息爆炸而欢呼雀跃时，却同时疾呼当代人患上文化素质不良综合症；想尽览更多更好的文学著作，而行色匆匆的你我却不愿多花费点时间……， 一切美好，缘于真挚。

回复1楼文友： 07:42:50 辛苦了！

2楼文友： 20:19:55 读中篇小说《你们》”，作者无疑是不失原著风采的，用完整情节、场景、人物和对话的展现一种最概括的文学精髓。以“快餐”的方式为我们倾情奉献宝贵的精神食粮，也许不失为节约宝贵时间登上文学殿堂的捷径。忠于原著，通篇分析透彻，条理清晰，语言上通俗流畅。一篇佳作，赞！推荐大家欣赏，问好作者！ 一切美好，缘于真挚。

回复2楼文友： 07:4 :12 好好休息，注意身体啊！

楼文友： 20:20: 2 拜读佳作，问候如斯！

欣赏学习中！

一切美好，缘于真挚。

回复 楼文友： 07:44:47 有你一路支持，感动并努力前行！

4楼文友： 22: 0:59 如斯真是多面手呀，什么都会写，佩服！

回复4楼文友： 07:44:15 随手写的，是因为原作好才有感而发呀！问好才女！

5楼文友： 11:28:49 辞义斐然，又见如斯佳作，真好！ 风是摇摆长裙的舞者，雨在冲刷尘埃的沉积，丰满华彩的人生总是曲曲折折......

回复5楼文友： 17:08:16 多谢兄弟支持，握手！

6楼文友： 19:59:58 如斯最近很勤奋了，等我忙好再来欣赏你和秋叶老师的文字。嘿嘿 占个位置再说。 安徽省作协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

回复6楼文友： 07:55:50 最近只是读些东西啊，写作不怎么顺手呢

7楼文友： 1 : 9: 9 呵呵，才看到说人民文学的已经低下尊贵的头，寻找书摊叫卖。其实，一个国家的纯文学性杂志，生存的确有问题。像楼主这样还品读着人民文学的人，是我钦佩的人。

回复7楼文友： 08:19:59 也是遇到就买一本，总觉得质量还行

8楼文友： 09:29:02 很现实，也很充实，拜读佳作，遥祝端午节快乐！ 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文学联合协会会员 ，作品散见于中国诗歌流派《诗歌周刊》，《参花》，《三晋诗韵》，《江山文学》《西部作家》等杂志和络。

9楼文友： 1 :46:10 视觉敏锐，剖析深刻！ 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文学联合协会会员 ，作品散见于中国诗歌流派《诗歌周刊》，《参花》，《三晋诗韵》，《江山文学》《西部作家》等杂志和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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