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县城到底有多大位置位置

这个县城到底有多大？除非有闲心的人去测量它。反正从西边放个屁，东边准闻着味了。什么味？放屁还能有好味道不成，臭味呗。

要说吆五、呼六哥两个，可是县城里响当当的人物，几近家喻户晓，妇孺皆知呢。县里兴起开矿业，凭借手下众多小弟的拼打，县辖内大大小小三百多铁矿，三分之一归他所有。凡是敢打敢拼的小弟，都开上了“悍马”车，意味着“汗马功劳”。

他的来历？呵呵，再简单不过了。舅舅是市里公安副局长，以为靠山。开始从医院里开弄出些“杜冷丁”“吗啡”等麻醉药品，开个小赌场，罗了一班瘾君子，歃血为盟，磕头拜把子，把事业也就做大了。直至县长管不了的事情，他都可以管得了。所以他从东边一跺脚，西边也就跟着颤动。据说，几个局长、几位县长都坏在他的手里，从此人们吓唬孩子不在说“狼来了”。

最近小县城里的人们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听说吆五、呼六哥俩跑了？”“能不跑么？重庆打黑多厉害呀，全国都跟着折腾起来了，像他们这样的哪能不怕呢。”“能抓他么？”“不好说，人家那么大的关系，随时都有通风报信的。”“为啥公安不下通缉令呢？”“证据不足呗。”“就他还证据不足呢？”“嘿嘿，少见多怪了吧。就说那个戴老大吧，判了无期，在里面住了十几年就出来了，还不是一手遮天？作证的哪个没得到报复？现在的人呀，一个比一个鬼灵，除非二傻子敢作证。这年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其实吆五、呼六根本就没跑，虽然形式严峻，凭借关系，凭借几年开矿积累的几个亿的财产，凭借手下的智囊团，人家正准备竞选主管矿产资源的副县长呢。哥俩也知道，竞选副县长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于是四处捐赠，散发小钱做善事。于是大报小报，广播电视的传播开来。不久小小县城都知道吆五、呼六是靠勤奋靠智慧发展起来的优秀企业家，给某学校买了几台电脑，买了几套书，就成了关爱教育事业的教育家；给孤寡老人买了几套棉衣棉被，给残疾人买了几袋大米几袋白面，就成了关爱福利事业的慈善家；往灾区寄了几千块钱，就成了爱国爱民的民主人士。各种名头蜂拥而至，各种高帽漫天飞来。再说了，现在的社会，有几个不见钱眼开呢？既然县里出了个慈善家、大好人，岂能没有开口要的，伸手拿的？

由于受经济危机大潮的冲击，小县城自然也不能幸免于难，国家减免了农业费税，失去了主要经济来源。所依赖的矿业税收，矿石卖不出去，或者价位太低没人生产，财政收入也就成了泡影。好多建设或者建设中的工程，没有了财政拨款，不得不停滞下来。这几天党校校长马怀才，就急得像坐在炭灰上的猴屁股，火烧火燎的。建设当中的党校办公教学大楼，因资金匮乏，不得不停了下来。找县里主要领导，都耸着肩膀张开双手苦笑：“上级没有拨款，经济萧条没有财政收入，公务员的工资眼见着都发不了了，谁有办法？”

没办法的情况下，马校长突然想起了老同学郝斌与李坦来。这两个人因为写得好文章，一个做了县委书记的秘书，一个做了人大主任的秘书。曾经在吆五，呼六哥俩的赞助下也出过类似报告文学、纪实文学的集子。两人听了马校长的来意，不觉相视而笑，连连说道：“这还不容易？只要向吆五、呼六哥俩开个口，百八十万的不成问题。”马校长有所顾忌，堂堂政府机关怎好向社会闲散开口要钱？两位秘书嘻嘻笑道：“这就是一种变通，只要能使企业、使事业活起来，还在乎黑猫白猫么。”马校长也觉得在理，便决定此事由两位秘书全权代办。秘书伸出手指拈了拈，笑着答应道：“事成之后这个是少不了的。”马校长自然明白，点头答应：“那是，那是，百分之十，百分之十。”于是两位秘书紧锣密鼓的操作起来，做起了张仪似的说客。

找到吆五，呼六，从世界、国内目前的形势，讲到黑与白的存在与命运，讲到将来的发展与前途。比如港澳的大佬，是如何从黑到白，如何从混混走向政界，如何光宗耀祖而衣锦故里，即便是偶尔触犯法律，公检法司，也不敢轻易抓人。那哥俩茅塞顿开，立即决定捐赠一百万，给县里用于公务员开支，以解决政府支出燃眉之急，捐赠五十万，给党校用于办公教学大楼建设。

既然叫捐赠，且是不小的一笔捐赠，按理是应该有个仪式，而吆五，呼六选择的签约地点非常特殊，设在洗浴中心。说只有这样才显示出官民平等，才可以轻松愉快。哥两个发挥令人难以置信的演说水平，侃侃而谈，什么为党的建设添砖加瓦呀，打造平安县城呀，创建和谐社会呀，振兴县城经济呀，造福县城人民呀等等。书记听罢，好不高兴，笑道：“好，是人才，以前没有发现，看来还得自我批评，多走群众路线。好呀，你们签约吧，我有点累了，去按摩按摩。”于是两位 过来，扶着他进了按摩室。主任也高兴了，笑道：“是呀走群众路线还得有伯乐，红娘，好了，你们看着办吧。前几天感冒，浑身不舒服，我就不充当官僚了，去拔罐子了。”于是两位 扶着他进了理疗室。

没有几天，马校长亲自执笔写了一篇《如何评价黑与白》的报告文学。他写道：“……在普通人的眼里，他们就是流氓，就是社会的渣滓，或者说人渣。然而，他们的义举，却……”

于是，他们哥俩成了人大代表……

原来的，主管矿产资源的副县长，边收拾办公桌，边搔着满头白发，似解未解的，无可置否的苦笑道：“世事不可预料啊，难道这就是后来者居上？后生可畏？……

小县城依旧原来的样子，所不同的，即便小学生逃学、打架，回敬老师、父母的语气则大大的改变了：“那吆五，呼六原来不也逃过学打过架么？现在不也是副县长了么？嘿嘿，将来我也像吆五呼六的呢。”老师，家长听了只有匪夷所思地摇着头，叹息道：“现在？嗨嗨……”

共 2200 字 1 页 转到页 【编者按】散人的这篇小说让我有了更多的思考，原本最没出息的现在比谁都活得有滋有味，吆五呼六，名誉的天平似乎一夜间向他们倾斜，人大代表、慈善家、民营企业家，所有的光环，甚至主关于《石器时代》管工业的副县长都套在了他们的头上，今天的中国到底怎么了？文盲比文人强，流氓比正经人好，造原子弹的挣不过卖茶叶蛋的，党校办公教学楼最后资金断了链，还需要几个靠打打杀杀的铁矿主投钱，这不是开玩笑是什么？结合当前形势，中国需要整顿，文化也需要治理，宣扬正能量才是文化人当前的主要任务。值得推荐给大家欣赏。赞！[ 土著人]

1楼文友： 10: 1:00 散人的这篇小说，题目取为《变乘》，一直没有太理解得了，是不是笔误，而应该是《变乖》或者是《变数》，因为找不到作者，一时半会没有沟通上，权宜还是用老标题，好在不影响文章的本身。 土著不土

2楼文友： 22:29: 6 我想起了邓小平的这句话 不管白猫黑猫，捉到老鼠就是好猫 ，不过卡其色风衣真的是比较挑人的现在琢磨琢磨，对这一句话质疑了。散人的小说非常犀利地直击社会现象，很尖锐也很讽刺，读来让人深思。 文学陶冶情操，文字净化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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