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了一地的月光体系
文章来源:中山文学网 | 2020-03-08
石湖荡印象,关于石湖荡镇政府的介绍
谁不说俺家乡好。这情绪,扩大到第二故乡,第三故乡,一样的道理。
题记。
看腻了群楼高耸的市区,看惯了高楼空隙中重叠的云层,以及在朦胧中挂着的弯月,烦躁中忽就跳出另一幅心怡的画图:石湖荡的夜晚。
石湖荡乡下的夜,竟会那么迷人。
清新的风,清澈的水,清亮的明月。月光下的草丛,蛐蛐在悠悠地低鸣。老街旁那条冠名石湖荡江的古老小河,水面倒映着岸柳婆娑的树影。小河几十步开外,一条詹天佑年代始修的铁路与小河平行向南而去,一直通向杭州。和谐号动车从铁轨上划过,留下白色长龙在灯光闪耀中前行的倩影。这时候你才真正感觉到什么叫朗空皓月,什么叫美好的夜晚。
乡野明月的一泻千里,与城里灯火阑珊的朦空比到一起,情感无论如何都要倾倒在月光如水的一边,让人绝不生有另外的想法。
石湖荡,座落于上海西南边陲,历史上一片沟塘沼泽地,如今上海尚未完全的古镇。
石湖荡四万亩水田,地肥水美,沟渠纵横,滩塘相连,溯黄浦江之首向西铺展,紧挨浙江的西北角,浑然天成的鱼米之乡。大农业时代,石湖荡有过曾经的风华。填塘造田,农业学大寨大干快上,风光无限。
石湖荡乡下那些渐渐隐去的,让人不听不知道,一听忘不掉的故事,给人谜一样的记忆。
石湖荡镇旧称古松乡,乡名缘于那棵死于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早期的千年罗汉松。那棵松,原存活于名为愣岩庵的古庙,千百年间,沐风栉雨,历经苦难,终成一棵奇松。古松身上,有越说越玄的故事,也有渐渐远去的遗恨。
本乡本土的老人说起古松,仍要讲他们小时候在古松下嬉耍的情景。每有忆到采撷古松色彩斑斓的树叶,很多老人都会显出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情绪起来时,甚至状如孩童。因为那树叶,竟然可以拼凑成完整的麻将牌图案。
愣岩庵的来历,源起一个凄婉的故事。
五代时,南唐烈祖李昪建都南京,追恋一乡间美女,欲纳为妃。这美女是才女,又是烈女。不买君王的账,至死不从。李昪就差人来逼,美女就逃。历尽数天,美女慌不择路,向东而逃,遁至石湖荡泽地迷路。面对后面的追兵到来,美女纵身跳入湖中。
李昪命人在美女溺水处修建庙堂,起名愣颜庵,以追忆这名女子,叹息美人亡故。为遮掩君王追逼民女的不雅,李昪特命庵内入住和尚。同时命人在庵内栽种一棵罗汉松,以正视听,以正风雅。朝朝代代,愣颜庵内没有尼姑,只有和尚。
随着愣颜庵香火日渐兴旺,庵堂也得到翻新扩大。和尚人数不断增加,最多时竟达二十多人之众,成为当地最大的和尚庙。
史事更替,众说纷纭,就乱了。愣颜庵慢慢被各种故事说邪,最后,也没有人说得清愣颜庵的来历,愣颜庵就成了愣岩庵。
后来,愣岩庵还是架不住历史的变故。到了解放初期,庵拆了,砖木用作盖了一所小学。愣岩庵就这样化为乌有,成为另一种功德。
那棵古松,历尽千年,失缺了寺院的倚托,却以它更加灿烂繁华的枝叶,孤独地撑起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凸显它特别高傲圣洁的身姿。
民间流传,古松在愣岩庵上独树一帜的时候,曾遭受一次空前猛烈的雷击。壮丽的古松在雷雨中焚燃,枝叶烧灼起来,充满油脂的墨色绿叶焦香炸响,在焚火中伴奏着奇妙的音乐,放射出七彩的光焰。那场火,在雨中不熄,竟然焚燃讴歌了老半天。
奇迹在于,古松并没有燃烧殆尽。千年生命蕴化,竟使它倔犟而凄苦地从烧焦的躯干和断枝中,绽放出新生命的绿枝翠叶。那青翠的绿虽然斑驳残缺,不如从前雅洁,但依旧那么油光墨色。古松以默默的坚忍和萌发,向世人宣告它火栗中的复活。
当地人惊叹了,更加自发地,不约而同地把古松作为祭奉的象征,香火缭绕,叩拜祈福。
不幸的是,随着那场文革兴起,古松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冷落而疏于珍爱。在此后的岁月里,那棵古罗汉松,孤零零地在古庙的遗迹上矗立着,只有叹息,没有蓬勃。人们却依旧在私下里偷偷传扬古松的故事,依旧暗暗地仰慕古松,寄托着心声。
不久,古松旁一泓小小清塘不知为甚遭到填埋。传说中水塘里曾为乾隆皇帝御船垫过跳板的巨鳝,耐不住断砖烂瓦土坷垃的填砸,趁一个暗夜,翻涌出塘,冲向天空。筋骨化为一团青烟,消失于旷野。肉身化作无数鱼虾,潜入古松老街旁的小河,使得这条小河盛产鱼虾,且又极易捕捉。
千年古松从此断了水源,渐渐由青葱转为干绿,继而枯黄,最终枯殁。
古松,巨鳝,是石湖荡故事大全中最古朴,最新奇,也许是最早和最后,流传于民间的美妙段子。说者无心,闻者有意,民间的传闻就是有特别的感染力,让人倍感神奇。这也难怪,石湖荡的历史方志,似乎从来都只是口头流传。人们就是这样,津津乐道,却又不声张,静静地满足于对石湖荡这块肥田沃土执着的陶醉和荣耀。
当年,古松将要千古,惊动了林业部门的专家到场。一番探讨研究之后,并没能找到挽回古松垂死命运之良方。专家的结论很简单,也很哲学,就一句话,命运是不可抗拒的。
古松死了,引发了离奇的连锁故事。
愣岩庵向北一华里,有一广庵寺。广庵寺名为寺,实则一座尼姑庵,寺中尼姑最多时达十许人,是一颇具规模的尼姑庙。传说,庵中尼姑出家前,多为大户人家的千金,不仅模样俏丽,并且个个知书达礼,循规蹈矩。因此,尼姑们究竟为何出家,几乎个个都有一段传奇故事。令人不解的是,几乎没有一个尼姑的故事流传下来。
广庵寺中有一棵比愣岩庵古松小一点的罗汉松,此松究竟有多少年的树龄,谁人栽种,无人知晓。只流传着一种说法,愣岩庵古松的根扎到了尼姑庵,发育出了姊妹树。愣岩庵的古松一死,广庵寺里的松也就莫名奇妙地枯死了。此倒应了极悲怜的一种结局,不求同日生,只求同。
历史上那座广庵寺,可与曾经的愣岩庵比肩。场面虽不大,香火却鼎盛。一年又一年,曾经吸引多少祈福求命的女子前往。广庵寺与楞严庵确实同命相连,几乎是在愣岩庵被拆的同一时间,被拆墙破房,毁了寺。
自古以来,凡命名寺,多为和尚庙。命名为庵,常见于尼姑庙。奇怪的是,愣岩庵却是一座规模不小的和尚庙,广庵寺反倒是一座尼姑庙。石湖荡和尚庙与尼姑庵的历史存在,为甚就要名不符实,反其道而行之?
愣岩庵,广庵寺,仅仅上述的故事,直到今天,没人能破解其中的历史渊源。
坊间传说,当年乾隆下江南,曾两次抵达石湖荡愣岩庵。没有排场,不准记载,没有人知道乾隆为何要来愣岩庵。也是无奈,历古历代,君王所为自有君王的道理,天下莫不是王道乐土。乾隆之行虽然给后世留下千古之谜,那乾隆为愣岩庵古松御笔所题江南第一松五个大字,却是实实在在为古松壮了千秋风威。及至今日,古松虽殁,古松一方水土却永远与帝王之风有染,有容乃大,内涵千秋。
尽管乾隆悄悄来去,没有风声,不留记载,事实上天子所到之处,绝非无厘头之举。皇帝亲驾,从历史堆中细细探寻,总应该可以得到什么启示。但并不知道,如许朝代下来,为何就没有史学方志专家探研。莫不是历代皇家,乃至乾隆,使了历史特异功能,永远关闭了人们的探研兴趣?
时代进步,重要标志是推陈出新。
古松之死四十年祭出了新事。
公元二零一二年春天,石湖荡镇政府斥资二十七万,从南方买来一棵百年树龄的罗汉松。在愣岩庵原址古松残枝处,修葺一古色古香新院落。刨开古松枯枝,将买来松树植于古松根基,将古松枯死的躯干裹住新树。园艺造就出枯木逢春,一样的壮观奇特,令人叫绝赞叹。
不可同日而语,滋生同日风光。就在古松新院墙之外,石湖荡老街那条古老的小河旁,有人做成了户外祭奉台。按黄道节日排序,定时定点,又开始燃柱朝拜,香烟袅袅。
还是在广庵寺原址,几间砖房被改作一座小庙,满身涂黄,挂起一块小匾,上题广庵寺。寺庙着人,安排塑像供桌,吸引不少人前来烧香燃烛,叩拜祈愿。
历史就是如此,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时代发展至今,古松这地儿,又要开始它新的历史。
朗夜皓月,月光如水。江南第一松,枯木展新容,历史奇景的重现,这一次,恐怕是古松历史底蕴的再现。
然而,就是这名不见经传的地儿,让世代居住在这里的老百姓,与谜一样的历史故事共存,沉浸在陶醉和坚守之中,至今沿袭着淳朴厚道,不谙世事的生存理念。
昔日的古松乡,今天的石湖荡,历史还在发展,故事还在延续。
2017.2.26晚于银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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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
故事:文学体裁的一种,侧重于事件过程的描述。强调情节的生动性和连贯性,较适于口头讲述。已经发生事。或者想象故事。故事通过对过去的事的记忆和讲述,描述某个范围社会的文化形态,也有说法认为,故事并不是一种文体,它是通过叙述的方式讲一个带有寓意的事件。诸如此类的自然现象,都和原始人类的生产、生活有密切关系,他们迫切地希望认识自然,于是便以自身为依据,想象天地万物都和人一样,有着生命、意志的;对于自然现象的过程和因果关系,也加以人间形式的假设和幻想,并以为自然界的一切都受有灵感的神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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