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散文端午是个恶日

五月是个毒月，五日是个恶日。这个倒霉催的日子，人们还要兴高采烈地去迎接它？又是吃粽子，又是赛龙舟，那也太抬举五瘟神君了。投了汨罗江的屈原，孝女曹娥也投了江，据说伍子胥也是这天被夫差用牛皮麻绳裹着，扔到了大潮滚滚的钱塘江里喂了鱼或王八，总之端午不是个好日子。

后来多事者把这天誉为“诗人节”，如果横向联系的话，就是诗人节是毒月恶日这一天。想必此人也够缺德的，不知道他生的孩子有没有 。

记得小时候，不管家里再困难，外婆都会精心地准备过端午。五黄和粽子一般都不会缺少，五黄有咸鸭蛋、雄黄、黄瓜、黄鱼、黄鳝。我的脑门上会多一个像虎纹的“王”字，屋子的角落里也会撒上些雄黄酒。门上的艾叶和菖蒲是万万不可少的，还有几支香散发着袅袅轻烟，那一丝一缕的檀香和青草味煞是好闻。

看着艾草外婆总会说起老底子的故事：说当年王莽杀人如麻，一天他看到一个女人在泥泞的路上走着，背上背着一个大孩子，手上却领着一个小的。王莽很纳闷，策马过去问为什么？女人说，背上的是兄长的孩子，兄长死了他是独苗。领着的是自己的孩子，死了还能再生。王莽心有所动，随手摘了串艾草，说晚上把它挂在门上。那晚，王莽准备血洗村庄，可见家家户户都挂着艾草。于是，那村子幸免于难。

老百姓总是喜欢把一些恶事挂一个美冠，把血腥的事情轻描淡写地化解了，也许是无奈之举。世人大凡善良的要求往往是给别人的，自己又能做到多少呢？善良是要有平等做基础的，失去了平等，一切无从谈起。

外婆做事总是无声无息，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帖帖。

记忆中，她是忧郁的，每到端午总是坐在煤炉前发呆落泪。一直到很后来我才知道，她是为了外公而落泪。外公是被人陷害，死在了新疆的监狱中。一个为党做事，战争期间掩护过无数同志的真正的布尔什维克，却死在了自己人的监狱。这是一种悲哀，人类的悲哀。

外公的噩耗是在一个端午传来的。

母亲告诉我，在抗日战争期间，外公掩护身份是伪保长，白皮红心。因为他是个医生，救助过很多共产党或国民党的伤员，其中不乏以后的要员。抗战胜利了，两党并没有因为他的身份而质疑，因为有目共睹。后来，国共两党的斗争很残酷，与他联系的人各奔东西，或者牺牲了，如同断了线的风筝。

解放后，有人妒忌他的医术而陷害他，（据说是同行）说他曾经做过伪保长，是个汉奸。为此事，当时找过那些被掩护过的同志，但是，没一个敢出来说话，都怕牵连自己。于是他被判了重刑，押解到了新疆服刑。

他们挖空心思，罗列了外公子虚乌有的十大罪状。其中一条叫做“隔衣听诊”。因为他是个中西医结合的医生，大家都知道，到了冬天听诊器会很凉，所以要隔着衣服。罪状中说这是不关心群众死活。还有一条是曾经救治国民党伤员，抗战期间两党都精诚了，关他鸟事？如今想来，真是可笑之极。

直到文革结束以后，有中央要员写党史，提及了我外公。说他是一个真正的布尔什维克。于是，市里不敢怠慢发了文件，这才得以平反。那又有什么用呢？他的冤魂游荡在戈壁滩。

那时，大人商量着准备把外公的坟迁回来，一是以此安慰痛苦多年的外婆，二是为了出一口怨气。被那沉重的十字架压着，窝窝囊囊的几十年，总算见了天日，扬了眉。我表哥风尘仆仆地去了新疆，一到那里傻了眼，一片茫茫戈壁无边无际，坟包全被风吹平了。只能对着戈壁拜上几拜，烧几张纸钱，遥祝外公一路走好。

端午节，成了外婆祭拜外公的日子。

后来听说，那个陷害外公的恶人，也没好报，儿子被车撞死了，老婆疯了，自己也中了风。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一旦到了自然会报，也算是天道昭昭了。

如今虽然外婆也走了，九十多岁的高寿，安详地走了，也算是上天给善良人的一种补偿。可一到端午，心里还是不爽。外婆后半辈子都生活在痛苦中，她怎么也想不通。一个死在自己监狱的人，冤已经是明摆着着的。可那些明哲保身的人，良心会安吗？如果当初有人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把那把救命的艾叶挂在我们家门口，那么，结果就会迥然不同。

点上两柱香，说半截故事，也算是缅怀。

共 1598 字 1 页 转到页 【编者按】作者以《端午是个恶日》来纪念自己的外婆和外公，端午节，是外婆祭拜外公的日子。因此，五月就成了毒月，五日成了恶日，这一比喻很生动。同时，通过此文使读者看到了，作者对已过世的外公外婆的怀念之情。问好作者！【：小懿】

1楼文友： 1 :41:24 善恶到头总会有报应，这是一种良好的愿望，不过，有时想来，还真有那么一回事。

吟罢低眉无写处，月光如水照缁衣。

2楼文友： 1 :4 :00 善恶到头总会有报应，这是一种良好的愿望，不过，有时想来，还真有那么一回事。

不知道世上的恶人作恶之际，是不是会有愧疚或者惧怕？大约是不会有的，否则，这世上就不会有恶人恶行了。

吟罢低眉无写处，月光如水照缁衣。

楼文友： 14:24:27 王莽 杀人如麻 不知是否有误？历史上的王莽虽然满肚子鬼话，骗人无数，但他对人谦恭有礼，从不轻易杀人。不知是否 王巢 之误 历史上的王巢才杀人如麻。有传说说： 王巢杀人八百万，血流一千里。

真神先生：这厢有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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