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石阡佛顶山散文外一篇
文章来源:中山文学网 | 2019-08-31
佛顶山
从石阡籍络文友弦河小弟自办的民刊《佛顶山》里,我第一次知道了黔东的这座佛教名山,是一座与梵净山亲若姊妹的山峰,它们都以高险著称,加之山上云雾缥缈,美若天上仙境一般,山中翠林茂绿,山下民族村落成群,人民善良聪慧,勤劳能干,世居于山下。
石阡尧上仡佬古寨,就是佛顶山下名气特别大的民族村落之一,被誉为仡佬第一寨。这是佛顶山麓包溪水畔的寨子,沿水而居的仡佬人,将自己的家搭建在溪流之畔,层层叠叠的吊脚木楼,顺水而下,太阳升起,耀眼的光芒照在古寨,金灿灿的,于长年累月挤在钢筋水泥之间生活的城里人而言,那真是恍若梦境一般。黔地虽然山多谷深,而且,每一座山都以自己的性格来庇佑着脚下的山民,但佛顶山更为独特,它以1869米余高的海拔傲立于黔东腹地,它的头顶是蓝蓝的天宇,是大鹰翱翔的碧空,是太阳升起和落下的地方,无数勇猛的爬涉者在山脚仰望,见到那伟岸的山峰直冲云霄,待得登到山顶,打眼望去,见到那延绵不绝的峰峦在白雾远处朦胧成一片,山谷之间,如血的残阳和厚沉的白雾飘洒在那里,将那些个儿低矮的山峰掩盖了。晨雾飘动,万山俱静。
静静地流淌着的包溪和甘溪,是佛顶山的乳汁,它们清洁、透亮、甘醇,如蜜一般,滋润着水畔两岸的百花与万木,更养育了那一村又一寨的仡佬人。随意屈指而数,就有尧上、凤凰屯、平望、铺溪、扶堰、泥山、宝龙、高魁……山下是密集而又散落的古老村寨,在这片辽阔的大山之下,濮僚人的后裔千百年来靠着这方山水生活和繁衍着,他们打糍粑、踩高跷、唱茶灯、舞毛龙,为的是敬拜心灵深处的大雀。这怕是濮僚后裔最为独特的祭奠了,他们将扩大了数倍的雀鸟雕像抬在肩上,这是万人簇拥的节日,雀在这样节日里被高高抬起,那褐色的羽毛和尖尖的唇,以及带鳞的爪,在人群之上是那般的威严与神圣,雀在这山中的节日里寻到了至高无上的尊严。我想,来生化作佛顶山里的一只雀鸟,怕是要修去千年的佛缘也不一定做得到,那就在今生里向着自己梦境默默地努力拼搏罢。人生是没有无缘无故的收获的,它需要山一样坚毅的性格,需要不懈的努力奋斗去换取。
佛顶山的革命之光,仍然照耀着我们现今安详和谐的幸福生活。倘若,没有甘溪之战,就一定不会有二万五千里长征的胜利果实,这是一场壮烈的遭遇战,是五千烈士的鲜血换来的胜利,它不仅是在小城石阡播下的革命种子,更是漫漫长征路上不灭的火炬。至今80多年过去了,那一场激烈的烽火早就灰飞烟灭了,但这一束革命的火把仍然光耀黔东大地,甚至是照耀了中华山河。石阡作家马晓鸣先生有这样的句子:佛顶山对我来说是不陌生的,它一直佛般耸立在我的某个世界许多年了。弦河在诗歌《在佛顶山,梦见磐石上的古人》写道:雨水从叶开始滋润,从粉红色的花瓣开始/这是表象,它所有生机/扎根泥土。所有绿的泽光/流失,并融入这个冬天,每一方净土。渗透了泉都作家诗人骨髓深处的佛顶山,它足以有底气让人们反复地吟诵和褒扬,它的光辉深处,传递出来了宗教的神圣和红色革命的艰难,照亮了它怀里民族儿女的茫茫前路。
在那残阳如血的暮色里,是那生冷的寂静一阵又一阵沁上心来。恍如尘埃,一个人独坐佛顶山上,望着那浩渺的峰峦,以及山谷间远去的雾霭,犹若隔世的忧伤,挂在山的那头,裹在天的那边。一个人的清寂和空无,此时此刻竟然是那般的清晰,日常的纷冗势不可挡地拂向心来,然而,仿佛一切只是瞬间而已,便又化作了虚无,留得一心清寂。我想,就独自守好这一刻清寂的自己罢,作为山河与时光的匆匆过客,佛顶山的前世今生,就留予后人去说吧。
楼上古寨
佛顶山麓的仡佬族百年老寨楼上,保寨老木郁郁葱葱,木楼沿山势而建,层层叠叠,在古木林下,青瓦房忽隐忽现。初秋的夕阳余晖里,一窗窗炊烟绕裹在山岭间的青瓦屋梁之上,这个季节的楼上晚景,就此算是开始了。
在古寨,看见一群群晚归的白鹤,唱着夜歌翱翔在暮色里,它们和楼上的仡佬族同胞们,注定是要步幅匆匆地停落在楼上的这片母土上的。辛勤地耕耘,安静地守着日子生活。《周氏家谱》里就有这样的记载:周氏始祖周伯泉,为了躲避战乱于明弘治六年从四川威远迁居楼上,发展至今。而楼上的风,又是何年何月由何方吹来,穿梭在古寨夜风里的白鹤,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疼痛,一代代翻飞在楼上的人居环境里,它们的歌唱和欢乐,我们到底能够读懂几许。
夜色深处的晚风,跟随酒歌飘过来。穿过斜斜的龙门,在一抹细瘦而又洁净的石板小道里,不经意间便就相遇了。一进门,古寨人迎送过来一大碗酒,置于嘴边,饮和不饮都难以割舍。古寨人大碗吃酒,大声说话,大胆唱歌,习惯了这般的粗犷与豪迈。在细风瘦月的初秋,楼上的男女们,到底是忙里偷闲,围坐在木屋外的土坪堆里莺歌燕舞。那洁白的月辉就是最好的下酒菜,那大地上的青石块便是上好的酒桌,卷膝而坐,促膝而谈,在屋外的夜色里邀星约月,歌笑与酒语,是古寨永恒的音律。寨门外那起伏的群山,恐怕就是楼上人最为虔诚的观众了。它们静静地安躺在古寨的四周,千百年来,默默地守候着古寨和楼上人。初秋的夜风,此时此刻又吹了过来,柔柔的,凉凉的,浸润在歌语里,使得这个白月夜,楼上越发的神秘。
是谁家的闺女呢,撑一把红纸伞走在送亲的队伍前,沉沉的步幅跌落在龙门前,那个久久凝望的娘,心里是怎样的不舍和恋念。那幽幽的石板路上,碎落了一地的唢呐声,远处的秋叶,正渐渐泛红。这时,那远古的秋声,那白鹤摇曳的影子,以及那些熟悉的夜歌,在古寨的月光下,一浪高过一浪地涌来。似乎是在顷刻之间,我读懂了那些行歌坐月的楼上人,沉淀于胸的心结全部解开了。原来所有的族群,都是在时光的打磨中坚守族群不屈的信念,艰难地生存下来,尔后又快乐的创造着凡尘的一切。莫不世代如此。
在楼上这般饱满的风骨里,很容易想到自己的民族身份和民族始祖,那是苗族古老的传说,坚强的苗王老汉子,引领着苗族先祖在刀关剑影中爬山涉水,一路的风尘仆仆,最后四处都流落得有散失的同胞。而楼上仡佬族胞民们,又何尝不是若此的艰辛,方才保得了这一寨亲人幸福的今日时光的呢。于时光而言,我们卑微如尘,而于浩瀚的人类发展史而言,每一代人都在无不自觉缔造着一代旷世神话。初秋的楼上,那些白日里绿绿的山,清透的水,苍茫的岭,勤劳的人民,就是在这一季又一季的风里,染绿了家门口的坡坡岭岭,剔亮了生命中的风风雨雨,丰盈了漫漫征途,他们相生相爱,相存相惜。轻轻地,晚风抚过楼上古寨的百年旧史,楼上人的神话由此而变得延绵不绝。那树荫下的古戏楼,精雕的花窗蝴蝶翩翩起舞,点点梅花怒放着生命,蜻蜓的瘦尾在薄翼间不停的摇晃,梓潼阁里散发出大明朝文化的光芒。楼上的一切物景,都是那般的厚实,且又静如处子,一守千年。
是的,顺着山口吹来的风,踩着咯吱脆响的木梯,到二层楼宇的香木客房休息,不曾想,刚躺下身子,就发现那淡淡的月光满窗泼来。我想,与其早早地在朦胧睡意间做梦,还莫若起床观望这满窗的好月。刚走到木廊间,便发现这初秋的夜风是多么的喜欢在这薄薄的月辉间嬉戏,一会儿是静悄悄迎上来,一会儿又是热烈的抚弄这浩浩淼淼的夜色。扶着斑驳的铁锈色木墙,在二楼的木廊深处,我听得见窗纸在细声歌吟,还隐隐约约看得见远处那一片寂静的夜景,硕大而挺拔的峁梁,以及梁下的谷间溪流,迂回的水响时而模糊不清,时而隐约可辨。
初秋的风夜里,到底是简约了许多的细节。唯独瓦下的守家之犬,似乎还没有半点儿的睡意,毕竟这满寨的平安,是与它们无不密切关联着的。夜月下,远处古寨苍茫的千年紫荆、欢腾的廖贤河、悠闲的搁岩湾、阔大的轿顶门、俊美的文笔峰,以及寨子深处的古桥、古树、古井、古墓,无不是彰显着明清以来的古风古韵。楼上到底已是一个全国闻名的历史文化名村,她那古朴民生风貌,她那厚实文化底蕴,孕育了一代又一代楼上人的善良品格。
共 110 字 1 页 转到页 【编者按】这是一组有着浓郁地域特色的文字,写景,写情,写人,写风土人情,写大自然与历史带给人的领悟。松明山就是一道天然的保护屏障,还有日夜歌唱不息的龙川河,以及河畔之上的北塔寺、万寿宫、府文庙等等,这些厚重的文化背影与宗教古迹交相辉映,厚沉与大气。佛顶山海拔1869米,立于黔东腹地,遥望着那静静地流淌着的包溪和甘溪,是她们养育着一村又一寨的仡佬人。作者甚至写到佛顶山的革命之光——那惨烈的甘溪之战,孕育着革命的火种。作者在描述楼上古寨时,更是深情,盛赞楼上是全国闻名的历史文化名村,有着古朴民生风貌,文化底蕴厚实,滋润着一代又一代楼上人。散文主题饱满,厚实,圆润,语言极美,富有特色,情真意切,很有力道,佳作,编者倾情。【:山地7 】 【江山部·精品推荐F】
1楼文友: 12:42: 0 欣赏美文,感谢赐稿流年,欢迎继续支持流年! 愿与你在茫茫人海中保留一份纯真与美好
2楼文友: 09:08:09 品文品人、倾听倾诉,流动的日子多一丝牵挂和思念;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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