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话说白话文联随笔

摘要：对联为古文学体式，是一种简约化了的诗，是诗的别一种格局。只要有人类，就会有诗、联语存在。1911年辛亥革命，1919年“五四”白话文运动兴起，而作为古文学体裁之一的联语创作并未随着时代变迁和文化革命而告结束，倒是愈发呈现出别样的风采，与新小说、新派诗一起活跃于文坛，一样情采飞扬，风姿绰约。 对联为古文学体式，是一种简约化了的诗，是诗的别一种格局。只要有人类，就会有诗、联语存在。1911年辛亥革命，1919年“五四”白话文运动兴起，而作为古文学体裁之一的联语创作并未随着时代变迁和文化革命而告结束，倒是愈发呈现出别样的风采，与新小说、新派诗一起活跃于文坛，一样情采飞扬，风姿绰约。

191 年春宋教仁遇刺殉难，孙中山先生致挽联云：“作公民保障，谁非后死者/为宪法流血，公真第一人。”联语基本白话，直抒胸臆，内容晓畅，高度称颂死者。

1925年“三.一八”惨案时，周作人有三副对联挽死难学生。其一：“死了倒也罢了，若不想到二位有老母依閭，亲朋盼信/活着又怎么着，无非多经几番枪声惊耳，弹雨淋头。”其二：“赤化赤化，有些学界名流和还在那里诬陷 / 白死白死，所谓革命政府与帝国主义原是一样东西。”其三：“什么世界，还讲爱国/如此死法，抵得成仙！”文字全是白话。尽管对仗不那么工整，韵味有所欠缺，但作者的一腔正气还是宣泄无遗。周作人在《死法》一文中，谓当今世界被枪弹毙死者有如成仙，诚悲愤至极，故有此联。

1926年，现代著名学者陈寅恪出任清华国学研究院导师，同任讲席者有王国维、梁启超。先生授课时即送学生一联：“南海圣人再传弟子/大清皇帝同学少年。”梁启超为康南海高弟，王国维曾任南书房行走，为溥仪之师，先生故有此即兴之作。19 0年清华学校改为国立清华大学，罗家伦（字志希）出任校长，持其所编之《科学与玄学》往谒陈先生，并求指正。是书记丁文江、张君励等科玄论战事，陈氏对论战双方均不以为然，随手翻了一下书，便说：“志希，我送你一联如何？”罗称旋去买宣纸求写，先生说不必，即吟一联，曰：“不通家法科学玄学/语无伦次中文西文。”并以“儒将风流”为横鹅。罗氏在北伐军中为少将，娶了一位漂亮的太太，故云“儒将风流”。上下联中将“家”、“伦”二字嵌入，顷刻之间，妙手天成。先生之才学过人，至矣。

19 1年11月19日，诗人徐志摩飞机在济南上空遇难，蔡元培挽联云：“谈诗是诗，举动是诗，毕生行经都是诗，诗的韵味渗透了，随遇自有乐土/乘船可死，驱车可死，斗室坐卧也可死，死于飞机偶然者，不必视为畏途。”作者出身翰林，国学深厚，为人温良恭谦，可称严谨，他自己说是“拘墟”，平生为文，一如其人；但也有性格洒脱之一面，从此联中可见。联语豁达自然，如谈玄理，颇具魏晋风度，堪称白话文之上乘。

19 2年夏，陈寅恪为清华大学出国文试题，有对对子“孙行者”一题。对联为测检学问之法，先生认为兼有四条优点：一可测验应试者能否分别虚实字及其应用；二可测验应试者能否分别平仄声；三可测试读书之多少及语藏之贫富；四可验思想条理如何。事过60余年，尽管对对子较当初更不行于时，然寅恪大师所言仍为不刊之论。

如上诸联，皆通俗可解，大都白话。但对联之古奥难解者毕竟很多，不多读书，不多明典，难于读懂，也就难解其深义。即如陈先生以“孙行者”命题作对，倘不知苏轼诗有“前生恐是卢行者/后学过呼韩退之”一联，不解“韩卢”为犬名，未想到猢狲乃猿猴，决不可能以“胡适之”对之。至于“行”与“退”皆步履进退之动词，“者”与“之”俱为虚词尚在其次，是较易理解的。所以，用古文写出典雅古奥的对联，在今天确非易事。

共 1 29 字 1 页 转到页 【编者按】《话说白话文联》这篇随笔，作者对白话史上时兴的一些极具个性特点、艺术特色的对联及典故，依次作了番剖析解读。每副对联的背后，都蕴含着一个关联的故事，给人启迪与回味。感谢作者赐稿山水，推荐共赏。【山水神韵：孤漠一尘】

1楼文友： 17:07:49 问好老师，拜读学习啦！收益多多！ 宠辱不惊，望天空云卷云舒；去留无意，看世间花开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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