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巴眨巴眼
文章来源:中山文学网 | 2020-01-11
眨巴眨巴眼,认识占才都二十多年了。看看窗外,日头还是那个老日头,白不赤愣的,跟二十多年前也没有什么两样,日子咋就过得恁快哩?人这一辈子呀,真正能做点事的,其实也就是这二十多年。前二十多年,浑浑噩噩地长着,后二十多年,昏昏沉沉地熬着。真可谓: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因为喜爱文学,再加上干过几年报纸副刊的,我的朋友,大多结缘于文字。由文字生爱也罢,因文字结怨也罢,离开了文字,便空空然无所依傍了。怅平生,交游零落,至今余几?鲁山那地方,自古人杰地灵,英才辈出,辞藻华章,誉满华夏,想忽略不提都难。远的有墨子、仓颉、元结、元德秀,近的有吴镜堂、任应歧、徐玉诺,哪个不是大名鼎鼎、震烁古今?数千年尧风舜雨,润物无声,道德文章,泽及乡闾,实在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这大约便是我与占才结识的历史背景吧。
多年来,其实我一直想写写占才,但大约是因为平时关系太近的缘故,总有一种“近乡情更怯”和不知从何说起的踌躇。近日,占才要结集出版一本新的散文集,特意嘱我写两句助兴,再做踌躇便显得矫情了。因此便不揣冒昧,试说上两句。占才是个性情温和而富理性的人,平时待人接物,随和中庸,自不待言,朋友相聚,有时难免会有人冒出一两句尖锐的话来,似利刃寒光,直逼眼前,换作是我,可能要拍案而起了,然而到了占才这里,常常是嘿嘿一笑,云开雾散,一切便归于无形了。这样的性格,同样也表现在他的文章中,就拿婚姻来说吧,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到了占才这里,却是水光潋滟,波澜不惊,占才与媳妇多年来厮守在一起,宽容隐忍,不离不弃,也算是文友中的一段佳话了。难怪占才在文章中有这样的体会:“婚姻需要互补。男外女内,男耕女织,男的刚毅,女的温柔,男的粗心,女的细心,所谓刚柔相济。二人若都是芝麻掉到针鼻儿里的性格,岂不惺惺相惜,守财奴一对,是没几个朋友愿意结交的。一个大方不拘,挥霍无度,就要由另一个精打细算者去钳制。性格上的差异其实是婚姻稳固的一块基石。人们期望门当户对,郎才女貌,似乎天造地设,才算完美无缺,但现实生活中,这样的婚姻却往往凤毛麟角。更多的婚姻是外人看似不般配的婚姻,说某某是一朵鲜花开在牛粪上。但任凭别人怎么品评,鲜花只要能够怡然自得的开在牛粪上,鲜花便不算开错了地方。起起伏伏是生活,家庭奏鸣曲也难免会弹出不协调的音符,但弦不断,情未了,难怪人们总慨叹:这两口子,真是弯刀对着瓢切菜,抑或说一个生的配个焦的。(摘自《把婚姻等同于爱情》)”瞧瞧,这种认识,没有多年耳鬓厮磨的打造,是断断写不出来的。婚姻如此,与朋友相处,占才更显谨慎,平时一派谦谦之风,因此周围总会有一批志同道合的人捧场,尤其是当了县文联主席之后,很快形成了一个气场,凝聚了县城里文艺界的一大批才子佳人,莺歌燕舞,乐在其中。在谈到这一点时,占才的体会也是很深的。在散文中他这样说道:“同行最忌妄自尊大、自鸣得意。术业有专攻,尤其搞艺术的,评判标准虽有弹性,但你的作品墙上贴着,书上印着,外人不懂,圈内人一看明明白白,何用自我标榜?自我吹擂?鼓起如簧之舌,别人并不认同,适得其反,人又瞧你不起,名誉一落千丈。中也不中了。市内一书法家,书法水平一般,姑妄称家,印了一张名片,头衔一串串,同道见了,人前奉迎,人后嗤之以鼻。最具说服力的一个例子,钱钟书可谓著名的作家、学者,成就举世瞩目,据说年轻时在西南联大教书,自恃才高,不免狂傲,与同事处得颇僵。反躬自省,遂取字默存,意为低调人生,默默地才能生存,锋芒不再毕露;晚年更是闭门谢客,淡泊名利。(摘自《不可自夸》)”在另一篇文章中,占才通过自身经历的一件小事,更是写出了自己对人生的感悟:“人生行世,有多少次与陌生人打交道的机会,你根本不知道对方想些什么,会做些什么。如果事事处处提防着,绷紧着一根弦,不但难以与人沟通化解,同时活得又多累呀?勿以善者可欺,那是强盗逻辑。心态放松,善以待人,真情一片,常会收到以善止恶,教化感慈之功效。(摘自《以善止骗》)”这既是占才的自省,也是他与人为善的处世之道。
占才的才华是人所共鉴的,这尤其表现在他对家乡山水的热爱上,这也是他的散文中最富才华的锦绣乐章。一写到鲁山的山川风物、民风民俗,占才的胸中就有一股遏止不住的 涌动:“南边是山,西边是山,北边是山;东边少山却一峰突兀而独秀,气势昂首而擎天。鲁山城就处在这坐西向东的圈椅中,鲁峰山就是你我面对的一幅画屏了。四外环视,山连山,山靠山,山山不断,层层叠叠,或云涛雾海,万峰竞秀;或高低起伏,绵延致远。春日,满目青翠,花事缤纷,芳香扑鼻;秋来,谷菽遍野,硕果飘摇,枝头生动。一年四季,山青了山黄了山灰了,山嫩了山肥了山瘦了,人们都挂在心上。鲁山人熟悉山如熟悉自己身上的毛发,一块山石一脉溪流,勿须标记,看上一眼,都有爱的温柔,印进脑海,想忘也忘不掉了。它与城市的高楼大不同,高楼凭你转上十次八次怕也记不太清楚。有客自平原来,有客自城里来,诧异于鲁山山之大之高之险峻,汽车在山道上盘旋奔驰,惊出一身冷汗,本地人则笑而哂之:宾客们少见多怪了;脸上呈现的却是自豪之态,暗说:真正的大山还在后边呢!……这片蓝天,高远;这块土地,辽阔;这方山水,秀丽。于是心情舒畅时就对着这一架架山峰倾吐,心情压抑时就对着这一道道溪水宣泄。于是倾吐就倾得多了几分婉转惆怅,宣泄就宣得多了几分明丽欢快。一吟三叹般的幽邃绵润就生动得曲剧花开四野,行云流水般的酣畅淋漓就演绎得豫剧如火如荼。戏情即人情,现实的苦乐忧凄在戏中契合,田间地头都是布景舞台道场。这“秫秫稞”戏宜于在野外火爆演出,也宜于自娱自乐。数百年的曲剧音韵袅袅,数百年的豫剧梆子声声,数百年的坠子弦乐阵阵。唢呐嘹亮,盘鼓雷动,鲁山,这一方山水融汇了豫西几千年的历史,沉淀了豫西几千年的情感啊!(摘自《说鲁山》)”这样的文字,没有数千年文化底蕴的积绽,没有对故乡的一腔赤子情怀,无论如何是写不出来的。
翻阅占才的散文,应该说最能打动我的还是他的一些表达亲情的文字,比如说《井水甘甜》、《回忆张黑吞老师》《恩师》、《只有香如故》等,这些文字往往从生活小事写起,情感细腻,感触很深,舒缓有致,娓娓道来,虽然朴实无华,却饱含深情,于一些细节中展示出人物的风貌和生活的真谛:“母亲一直很瘦,体重不超百斤。瘦弱的母亲从早到晚匆匆忙忙,一天里没有闲的时候。繁重的家务活,沉重的地里活,容不得她消停片刻。一家子十来口人吃饭,常用尺八锅,烧火做饭擀面烙馍,仿佛天经地义是母亲一人的事,父亲和哥哥从地里回来,坐凳上歇着催促母亲赶快做饭,母亲不多言语,也不说让人帮,只一个人,屋里灶间的忙,擀几张馍,再烧火烙。母亲理解男人的苦和累。饭做成,别人不吃过母亲是不吃的。一顿饭得忙两个多小时。待吃过早饭午饭,喂过猪鸡,刷洗完毕,母亲并不守在家,而是也去到地里,和父亲一样干活。父亲拉麦,母亲割麦;父亲砍玉米稞,母亲掰玉米穗。眼看天色将晚,又到了该张罗饭的时候,母亲提前回家。一年四季都是这样。母亲肯定是也很劳累的,但我一生没听到从母亲嘴里迸出过苦和累的字。母亲就像一只飞来飞去忙忙碌碌的蜜蜂,只是一味的采花酿蜜喂养家人。(摘自《只有香如故》)”在这些平实的文字背后,其实是凝结着儿女的一腔真情的。
有时候我就在想,人生在世,常常不免要受环境的影响和左右,正如当年我如果一直生活在乡下,今天也可能只是个纯粹的农民,守着一亩三分地苦度时光,甚至会无缘看到占才的文字。从这个意义上讲,占才的文字既得益于他生长的环境,同时也受制于这个环境。平心而论,占才的文字,就是放在中国散文的最高殿堂上,也不见得有多么逊色,然而由于环境所限,阅读和欣赏的范围也就有限。这让我忽然想起罗大佑的一首歌《野百合也有春天》,那生长在寂寞的山谷里的百合花,虽然环境恶劣,人迹罕至,却自尊自爱,积极向上,从不自暴自弃,而是努地实现着自己开花的梦想。谁又能说春天的芬芳里,没有她的一缕缕清香呢。
共 225 字 1 页 转到页 【编者按】本文是对作家袁占才的散文的解读和评论,文笔流畅生动,感悟情感真挚,文章夹叙夹议,并对原作有合适的摘记段落,为读者展现了一个活生生的热爱家乡、热爱生活的作家形象。作家袁占才有多本散文集出版,作者的许多散文全是小村落、小山坡、小屋舍、小人物、小事情留下的记忆片段,通过述说草根小民的平常事,提炼出一种生活情趣,并给人以启示。恰如本文所述:这些文字往往从生活小事写起,情感细腻,感触很深,舒缓有致,娓娓道来,虽然朴实无华,却饱含深情,于一些细节中展示出人物的风貌和生活的真谛。好文,感谢赐稿,共赏。 (:秋觅)
1楼文友:201 -0 -20 10:54:14 本文是对作家袁占才的散文的解读和评论,文笔流畅生动,感悟情感真挚,文章夹叙夹议,并对原作有合适的摘记段落,为读者展现了一个活生生的热爱家乡、热爱生活的作家形象。
2楼文友:201 -0 -20 1 : 7: 呵呵,没赶上此篇,如二选一的话,我选此篇,文气重一些.
楼文友: 20:49:05 欣赏佳作,问好作者 何止文学专栏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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