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三晃体系
文章来源:中山文学网 | 2020-03-18
人物专访:左手佛珠右手画笔的圆梦者
动笔之前,我和赵望民见过三次。每次都是匆匆的,每次都牵引着同一件小事。
初见是在某报社一位副总的筵席上。赵望民手稔佛珠,少言寡语,对来酒一概谢绝,只偶尔不合节拍地拣食几棵青菜。酒足饭饱,曲终人散,赵望民随醉醺醺的人群融入广州霓虹闪烁的夜街里。一位似将要临盆的孕妇跪在路边,面前摆着和照片,天灾人祸”夫君亡命”云云。都市人对此早已司空见惯,赵望民却异于常人,他走过去驻足片刻,浑身搜出两元硬币,轻轻地放在孕妇面前。来到公交车站,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又上下搜身,末了,一声叹息。几天后,我去他的画室参观。刚下车,就看到他正掏钱给路边的乞丐,竟是前几天的那个孕妇!我笑他迂,他却列开嘴笑,这一笑,却显得更迂了。落日余晖给他镀了浑身的金,霞光闪烁在他项上长长地垂下的佛珠上。
周末,他们夫妇邀我去家里吃顿便饭。赵望民、他的夫人 卢老师和我一路闲谈着往他们租赁的寓所走。又是那位孕妇跪在路边,赵望民又是将身上的零钱悉数给了她。卢老师苦笑着说,这位孕妇是假的,一年前就这样,无奈赵望民总记不住这个人,也不去思考这件事。
目中无人,心中有善。身无分文,忧虑世人。这就是三面之后,我对赵望民的印象。
也曾经是百万身家。
赵望民出生在江西省一个叫做古阳的小村落里,世代务农。虽自幼喜好绘画和雕刻,但大学时却阴差阳错地学了会计。赵望民对这个专业显然是不太喜欢,乃至于今日问及他的大学时,他提到的总是绘画、雕刻和诘屈聱牙的儒释道经书,对于概率、报表之类的专业知识不是闭口不提,就是推脱说在大学里没有学到东西。我查阅过他这个时期的一些笔记和艺术作品,发现他在这个时期曾钻研过吴道子、顾恺之、徐悲鸿等人的思想和作品,开始有意识地将国画的意境引入油画创作,并将儒释道思想植入具有丰富表现力的斑斓色彩之中。亦中亦洋,灵与肉在艰苦磨合着,初露新一流派之端倪,想必后来备受学生们推崇的古阳派就滥觞于此。我还惊讶地发现赵望民的专业课成绩门门都很突出,根本不似他如前所说。这便可看出他深藏的诡与慧正 如他今日的口头禅:长则广而告之,短则避而驱之。亦如他往日的座右铭: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今昔有别,却一脉相承。
这种诡。与慧。后来在商战中派上了用场。赵望民在毕业后不久就创办了一家雕塑厂,专营外贸,拥有了百万身家。他当时给自己定下的人生轨迹是:先把实业做大,做个慈善家。然而,艺术家气质的赵望民没能在商业风暴中稳住舵,在用人方面也出现了严重的失误,致使一夜之间倾家荡产。关于当时的赵望民,我们尽可以最坏的境况和最遭的心态去推测,也可加入自己的过往中最落魄的影子。但是,现在谈起这段往事,赵望民只是一句阿弥佗佛。如果以今日之阅历和能力,是不是就能在当时转危为安?如果合作方不抽走资金,而鼎力相救,是不是今日的赵望民已成亿万富翁?赵望民的回答都是否定的。他说:多亏当时还年少,多亏合作方落井下石,否则,以后的跟头会栽得更大,可能一生都不能爬起。
是怕业缘过重,无法皈佛;还是对比今日之艺术成就而后怕?赵望民此言甚难搞懂,正如常人无法明白他为什么顷其所有于一副长城图一样。
在新世纪的钟声敲响之时,赵望民开创了古阳风情油画派。并作出了那个决定。他说:和谐盛世,就得画长城,要画56米,祝愿民族团结;要画1.7米,加起来是个‘发’字,祝愿祖国繁荣昌盛!
他们从山海关开始,沿长城一路走下去。借来的几千块钱只做车费,生计全靠沿途卖画维持。他们时常露宿城墙下,就着雪水啃硬梆梆的大饼。凌晨,时常被冻醒,师徒俩就裹着破大衣,默默地望着长城。月光皎洁,长城巨龙般在山间若隐若现,你甚至能听到它体内奔流的血液声。每当这时,赵望民就热泪盈眶。一年后,他们带着上千张照片和两大箱介绍长城的书回来了。
饥肠辘辘的赵望民,心里更受煎熬:如果构图?第一个思路是以著名景点为代表,像照相机一样临摹长城。这个思路很快被,因为那只能算是旅游地图。第二个思路是按照朝代更迭去画。查阅史书发现,越是羸弱的王朝越是依赖长城。那么,这副画背负的多是屈辱和胆怯。第三个思路是画长城上的各种故事。后来发现,这类故事多达几千个,非但56米的画布无法容纳,而且充其量只是油画版的故事集。这都不是油画艺术所能传达的,都不是赵望民内心所要表达的。赵望民陷入没日没夜的冥想之中,他手稔佛珠,端坐在油料、画笔和成堆的书籍中间,思绪在千里之外的长城上徘徊着。东方亮起一道霞光时,赵望民心里顿时豁然开朗。他起身推开久闭的小窗,亮堂地写下了六个字:中华魂—和谐图。
此图分为十节:一是历史的沉淀。引秦始皇砌长城之典,再现流动的历史。二是英雄的人民。展示劳动人民的大智大勇大仁,诠释儒家精神。三是情系长城。讲述长城的民间传说,蕴涵道家思想。四是历史的反思。引烽火戏诸侯之典,暗含佛家之因果循环。五是怀归八达。八达岭蕴涵着我大中华之德誉天下、心如止水、慈悲为怀的气度,儒释道合一。六是礼仪之邦。展示唐世雄风。七是万人祭亡灵。展现宋朝大型祭祀场面,反映以孝为先的传统文化。八是钢铁长城。清朝保卫嘉峪关的十九位将军群像,展示大智大勇、坚不可摧的民族精神。九是孺子情怀。以阳关为背景,人物为主题,体现天下为公之理想。蕴涵兄弟情、民族缘、祖国早日大统一。十是和谐中华。无关胜有关,蕴涵着中华民族盛世来临及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
艺术的力量让两岸将军双手紧紧相握。
就这样,巨画一路踉跄着走向完整。
除了自身的气势磅礴、厚重敦实,还熏染了画家的沧桑和苦难。赵望民的执着和巨画的雄浑感动了许多陌生的人,他们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使这副画变成了群体的事业。广东省军区原副司令岑华将军闻讯后,深深被赵望民的创作经历所感染,他亲自为《中华魂—和谐图》大型油画出谋献策,牵线搭桥,将在12月中旬组织来自世界各地的百位将军联合签名,就这样,《中华魂—和谐图》在将军和画家的努力下,将成为全人类的文化瑰宝,成为世界和平、和谐的象征。
有评论家说:《中华魂—和谐图》艺术成就之高,思想性之强,影响力之大,可以说是油画长城史上的绝版。试问,赵望民之前,谁有此胸怀气度?
2006年11月底,在岑华将军的安排下,赵望民携《中华魂—和谐图》前往深圳大芬油画村,迎接世界百名将军签名活动的到来。
临行前,他悄悄告诉我,艺术家不是他给自己的终极定位,他毕生的梦想是成为慈善家。无论是此前的实业,还是如今的艺术,都是一次又一次的圆梦之旅。这幅大画世界巡展和最终拍卖所带来的经济效益将大部分捐赠给北京奥运会,其余部分回赠给那些帮助过大画创作的好心人。没有他们的帮助,赵望民走不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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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魂》是由马晓伟导演,李芯逸、郭凯敏、颜丙燕、樊志起等主演的一部电视连续剧,该剧以中国研制原子弹、氢弹、导弹、卫星为背景,描写了一批留学海外的青年科技人员,冲破重重阻碍,回到祖国,投身祖国国防事业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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