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笑对生活洁癖及其他

文章来源:中山文学网  |  2019-11-21

——我眼中的父亲印象之一

再过三天,猴年正月二十五,乃老父喜逢九十寿诞之日。人说父爱如山,我能给辛勤养育我的“大山”一种怎样的回报呢?在《写给岁月》的第50首情篇,因为,自江西南康尖峰山→水口山,乃父亲此生的全部驿站,而跟父亲这位以家自以为是的角色,自西华山出世,紧跟父亲行踪,使出浑身解数,充其量,也只能把安身立命的场所,在父亲打下的基础上,往北大约挪动十八公里左右,惭愧,惭愧!

写一写我的父亲,乃我未了的文债务之一,父母健在是独生女辈最大的福祉了,虽说无能为老人家改变什么,即使平常携妻儿回家看看,也只是饱口福的时候多,饱耳福的时候少。少言寡语的父亲,几十年来,在我的心房演算到底留下了多少弥漫珍贵的印象呢?我企图努力把它真实准确生动的表现出来,如果能保持读者的阅读兴趣,并且有耐心随着我的笔头,去认识我的父亲,一个九十高龄的矿山老人,一个不起眼的矿山小人物,乃为人子者的莫大欣慰。——作者题记

洁癖(之一)

有关父亲的洁癖,似乎要从那块“清洁模范户”的木制奖匾说起。虽说这是八旬老母津津乐道的往事之一。这块195 年由江西西华山爱国卫生委员会发来的木制奖匾,究竟有父亲多大的功劳?不得而知,依稀记得,直到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末期,它依然保存完好,为全家视为吉物。

很难相信,个头不足160厘米的父亲,能够有本事在乡下耍龙灯上山钻挖矿。他自十三岁开始,随长辈进矿山拣零砂挖矿,直到1954国家收回民窿,成为西华山钨矿的政工职工,在矿窿里摸爬滚打十几个年头。在此前后,有着洁癖的父亲却留下了他此生或此身两个难以抹去的“污点”。

19 5年红军北上长征之时,二十出头的父亲还在西华山打工。乃至许多年后,妻子笑话我未能成为老红军后代高干子弟。父亲没有能够为自己的人生套上耀眼的光环,却留下了此生的第一个“污点”,当蒋委员长的公子经国先生留俄归来,在江西发起新生活运动创办示范区,父亲所在的矿山也未能幸免,父亲的大名,因此出现在什么黑名册上,据说他从未参加过任何活动,纯粹是一咱凑数应付当局的行为。但文革时仍被造反派勒令登记在案,善战挨整。此为“污点”其一。父亲算起来可以说是“高干子弟”了。因为他的祖父清咸丰年曾辖四县之民。只是后业家境败落,我的祖父只好以杀猪谋生,即使如此,也无法佑其子嗣,三岁亡母,七岁丧父,乃父亲一生最大的疼,父亲没有保存任何有关父爱母爱的记忆。他87岁高龄住院时,跟在旁守护的我聊起儿时往事;邻家儿子伏势欺人,对着独坐其家门槛前上引颈盼兄归的父亲,劈头就是一巴掌。说至此处,老父亲泪汪汪大哭不已,这是我亲眼第一次见到父亲的泪水。父亲曾经反复念叨:“对门崽牯子多,却人心不好,早早绝蔸了”,因此,为人心术要正,成了父亲家教和必修课。父亲从下井打钻放炮挖矿伊始,先后当过铜冶炼工和选矿工,当过猪场饲养员、食堂炊事员、保管员,直至1976年11月退休。几十年过去了,他没有算计别人的坏心眼,也没有中饱私囊损公肥私的歪心眼,哪怕是六0年过苦日子也如此。我依稀记得曾多次随父亲去农家薯土刨“漏”的红薯根根带回家糊口,未曾捞取过公家食堂点滴油水。父亲呢,那被吵尘啃伤的肺叶,没有油水滋润的肺叶,就成为了他此身的最大“污点”,此为其二。

洁癖(之二)

性急的读者,恐怕要想知道我的父亲,那鲜为人晓的洁癖,究竟具体表现在什么地方。

可以这么举例说明。家里的被子,叠好以后,都要以过他的验收,否则,他将动手摊开重新叠放,切菜的砧板、锅碗瓢盆等等,使用后必须回到他指定的原处,哪怕是一把铁锤和装钉子的木盒子,也不放过,无论家里的任何小东西,父亲都要介入它的储存保管过程,至今常为老母唠叨其“爱收拾”。我不知道,“爱收拾”,这是否为仅仅上过几个月工人夜校识字有限的父亲,后来被“组织”委以“食堂保管员”重任的原因之一。

有矽肺病的父亲跟医院打交道的日子多,病友们感受他的“爱收拾”,也能说出个所以然。例如,即使卧床打吊针后,他必须扶杖而立,用扫把将病房地上遗落的废棉签、纸团一一打扫干净才放心回家。再比如,发现住院部外面梯阶上长了杂草,他义不容辞地上前一一拔除,绝不心慈手软。那些土生土长的杂草们,也许满肚子委屈:我们什么时候招惹过你这个“老耕牛”呀?为什么总爱跟我们过不去呀?

不止是杂草们,矿上的堂客们也有类似议论。我的小妹以开南杂店谋生,其店外的水塔下长满杂草,父亲嫌有碍观瞻,主动上前一一拔除。那年酷暑,在门前石阶前,小妹的的朋友路过发现,有人顶着烈日,挥汗拔草不止,以为是称职的环卫工所为,凑上前去才发现是我们的八旬老父在“多管闲事”,她跟我的小妹提起,不禁讥笑再三;没有发奖金,你老子发什么蠢劲?

不过,父亲还是栽在“洁癖”上。前年夏天,得知我因腿患“失蹄风”双脚不能行走,父亲大哭不已,想来松柏看我,故四处找寻铜矿包理发的流动理发匠“李矮子”,以便扫除头上的“杂草”,洗身革面之后,再上我家来,谁知在矿礼堂外下楼阶时,失足摔折左腿,至今要靠扶杖而行。

父亲的两个外号

前面被杂草们提及的“老耕牛”,和下文要说到的“娃哈哈”,乃父亲的两个外号。

勤勤恳恳的“老耕牛”,生命不息,躬耕不止的老耕牛,是怎样跟貌不惊人的老父挂上钩,不得而知。据我的有限记忆,父亲几乎未能得过官方的大小褒奖,是因为他对名誉的谦让,还是“组织上”有意无意的忽视?如今这已经不再重要。被民间裣赐以“老耕牛”的外号,也许是一种来自老百姓的褒奖和精神认可吧?关于这一点,我很想得到父亲的同事和朋友的佐证。遗憾的是,时过境迁,人事皆非,父亲的熟人们,甚至比他年轻十几二十岁的都一个个先他而去,把老父亲孤零零的抬举为矿上的“老寿星”。我甚至想到,那第一个称父亲为“老耕牛”的人到哪里去了呢?也许早到矿生活区对面的山头“入土为安”了吧?

“娃哈哈”这个外号,是别人为我父亲新起的,据我所知,这是九十年代以后的故事。也就是说,父亲八十高龄以后才“返老返童”,被赐以“娃哈哈”的大号。是神似还是形似?恐怕兼而有之。认识父亲的人都知道,父亲六十岁以后才戒烟,至今,除了每餐跟肥扣肉、米酒过不去之外,跟旁人几乎没有红脸吵嘴的过结,无论老幼,相逢都是满善意的微笑。保持健康的心态,不计较个人得失,加上勤于运动,爱吃肥肉和每餐一小杯的谷酒,成了父亲长寿的秘诀。跟“娃哈哈”在一起,谁能不开心呢?谁能不受笑声的感染呢?父亲的平易近人,由此可见一斑。

说我父亲心好的人多,难道就没有另类的声音吗?不可能。就拿今年春节说,惯于和气生财的小妹店里生意红火。某位贪嘴的小堂客左尝一颗奶糖,右剥一颗荔枝,就是不掏腰包。路过的父亲看不过眼,挪用拐杖,轻轻点拨了她的玉手一下,那小堂客红着脸嘀咕而去。

做九十大寿的父亲,跟有洁癖的父亲,好管闲事的父亲,永远“娃哈哈”的父亲,是怎么连线画等号的?内因外果,欲知也难。我只晓得世风不古,父亲这种类型的角色,如今几乎成了绝版,惟有收藏价值,没有流通价值。生活在尘土的记忆里,老老实实的人还能成气候吗?如今,好果子总往自己胯下扒,脏垃圾尽往别人门前扫的人太多太多了,这个世界还能干净吗?有洁癖的父亲呀,我们该不该仅仅跟杂草过不去……

共 29 2 字 1 页 转到页 【编者按】父亲是山,永恒的高山。做子女的,聊写一点文字来记忆父亲、攀爬父亲。作者文字朴实醇厚,读来行云流水,于父亲的“污点”、洁癖、外号等细处描写,令人心生亲切,结尾处升华,也让文章不仅仅只是写给父亲的文章,更是对父亲人格的一种赞扬和对现代社会的一种影射——问好作者。(推荐理由:语言朴实感人,内容令人感动,是一篇描写亲人的不错的文章。)【:石沐】【江山部·精品推荐】

1楼文友: 16:09:00 是一篇读来很温厚的文章呀—— 愿做一个单独的胡白,一个高高的石沐,一个江南的越蒹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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