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韵一块废料的爆炸小说

一

求和提着饭盒走出馆里，他要去对面马路上的站亭乘车回家。求和刚挨完老板的训，不知道自己已经到了下班时间。现在，要到哪里去？他跟着自己那双还有潜意识的脚走着。路程很短，但他觉得很长，并且失去审美能力。这是一条怎样的路？风景是怎样美得如同十七八岁的青春少女？

这条路上，眼睛所及的地方，尽显江南的秀丽和温婉。三座白色拱桥静静地躺在其中。二座小拱桥分别守着东西两方。一座细长型的拱桥则独守北方。一条小河从东边的桥下流过，在北边的桥下聚起湖泊和孤岛，再围着孤岛悠悠地兜了一个圈后，穿过西边的小拱桥，往西流去。西去的地方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小河又被树林劫持进怀抱，做了小鸟依人。河岸两边，杨柳依依，红叶树、梨花树俏立，翠竹护道。绿色的草坡上，缀满细碎的花未。一条笔直的马路由南跨过小河，向北无限延伸。无数的花草树木簇拥在马路两边，源源不断地向空中挥洒香气。这么多色彩丰富，美丽的生命都在晚风中向他招手，示好。求和视而不见，甚至感觉不到夕阳正带着它们，在桔黄的余晖里陪着他往站亭走去。

求和停了下来，站在河岸的草坡上，静静地望着那座湖中孤岛。他寻找的不是风景的美，或是藉着风景的美平静下来，而是发现小河上没有一条船，没有谁可以到达岛上。岛上青青小草和几根被木桩绑架了的绿树，因为无人管制、践踏，甚至专管它们的园艺师也无法去到岛上，触犯它们的尊严。所以，它们是那么自由、无所顾忌地生长，自然比岸边坡上的小草和树木更兴旺发达。而河边草坡上的小草，是被人们限制了自由的。只要它们略微想疯狂一点，向上张扬一点，园艺师就操着大剪刀，大清早出现在草坡上，咔嚓咔嚓将它们突显出来的个性齐齐剪断在地。低矮，瘦小，卑微是人们允许它们存在的样式。求和觉得自己就是河边这些小草儿。老板今天训他的声音从草尖上崩出来，像放连珠炮似地从一颗草尖向着另一颗草尖上炸去。“求和，你脑袋灌水了！谁要你这么包的！教了你多少次！还没记住！笨蛋……”求和捂起了耳朵，这些爆炸声，经常性在他头上滚动，使得他的日子过的都是雷雨天。乌云随时随地聚在天空，时不时突然袭来一阵暴风雨，淋湿他的精神。他的心情糟糕透了。他也向往孤岛上的那片小草和树木，渴望拥有一份如它们一样的孤独。然而，求和这点小渴望好像无人能给，他总爱惹人们生气。至于人们为何生气。至今他也没想得太明白。他觉得自己是按照自己思想去思考事情，去做事情的。为什么这样不合人们的口味，特别是老板的口味特殊。他怎么表现都是劣等货。他自己也给不了自己这份孤独，偶尔，他会做调换工作，就是老板在问某件事情是谁做的，他观察到老板提前表现出暴风雨来临前那种迹象，立马将自己从这件事情中调出来，把同事张调进去：“是小张在做的，我都不知道。”老板就将怒火转移到同事张身上。事后，同事张就将怒火转移到他身上了。许多和他共过事的人，都或多或少地被他调换过，所以，骂他不仅仅只是老板的专利，其它人也一样喜欢骂他。大家送他一个光明的称号——废料。

形成废料，一个原因是求和看不见事情其实是一个隐形人，把它的个性和脾气都隐藏起来，如果谁没有认真地在它走到人们面前时，好好地款待它，它就在沉默中反抗，借这人的手，把自己弄得一团糟，面目全非。很少有人能够允许别人不认真对待他的事情。训斥，埋怨就从人们的嘴里崩出来。求和快速地结束一件事，并不是急着去做另一件事。求和绝对不是一个数字迷和工作狂。他是想坐下来闲呆。他的想法正与老板走岔了。

当老板娘吩咐求和整理仓库，要求求和将所有的东西都归类，然后，再将归类的东西整齐划一摆到架子上。“这样一摆，存放的物品一目了然，仓库管理员可以迅速地找到你们想要的物品，提高工作效率。”老板娘站在仓库门口，指挥求和、同事张、同事王和求和的老婆摆设。其它三人都很严格按照老板娘的要求搬运，陈设，归类物品。每一类分得很细，都用箱子装好，写上标签。一点也不敢违背，因为老板娘的这套仓库管理法是非常正确的。求和可没有那样乖。他将装有杂物的塑料箱从一个仓库搬出来，不进行分类，直接拖进另外一个仓库上架。求和偷工减料的举动没有逃过老板娘的眼睛。“蠢货，我要你这么做！那还要你来整理仓库干什么呢，那就按原来的一样乱七八糟地摆着就是了。我已明显地跟你说过，要将所有的东西分类，按类型管理物品。你的脑袋做什么去了，你做事怎么就这样毛躁。你完全没将心放在这里。你很不负责。看这东西不是你家的，是吧？”老板娘的声音很大，超出了平常的分贝，让人感觉没有水分，非常干燥，仿佛一捆点燃的柴火，熊熊燃烧。灼热的火气烤得同事们难受，纷纷离开。求和站在烈火中，安然无事，脸不改色，心不跳，仿佛一个坚强不屈的战士。同事张观察着求和的反应，对同事王说求和真有才，换到他，绝对做不到，极有可能愤而离开，或是面红耳赤地跟老板反驳。他不允许老板骂人。

求和真有淡泊之心吗？肯定没有。求和表面上装着平静，内心恰似黄山云海，在雨雪天气降临后，来到心里翻江倒海。求和也和同事张一样想法，自己没做好，老板完全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指出来，而不是当众不顾颜面地指责他。

一辆公交车从细长的桥上，由西向东开去。几分钟后，就会返回来。求和是要乘这辆返程的车回家。但求和把他那细小的眼睛，紧贴孤岛上，在记忆中数着自己挨训的次数，忘记要走到站亭去等这趟车。馆里所处的位置偏辟，错过这辆公交车，必须再等上一个钟头，才有车。走路回到所租的住处，需要四十分钟。

江南的小湖、小河之水永远都那样波澜不惊，老于世故。只有当暴雨来临，雨水急骤敲打湖水时，水面才被迫吐出朵朵浪花，表示它们还有感觉，知道痛。江南的天空且知暖知痛，撒野不过一天，便要停下来，让河水，湖水缓口气，沉静下来，也让自己披上一件晴朗的外衣，晒晒温柔和美丽。求和的老板可不是老天爷，亦不管求和是否痛，只要求和一动手，老板就瞪大眼，盯着他的手是如何操作的。老板爱石如命，不允许任何人对他的石头掉以轻心，不当宝贝、儿子似的看待。一旦发现求和有一个动作不到位，没按他的标准操作：胡乱扯些包装纸，在石头上薄薄地缠了一层，就放到纸箱里，石头与石头之间也懒得塞进纸板，隔离，防震。立即一道声音的闪电在他头顶轰然炸响。“谁告诉你这么包装的！蠢货，你不是今天才开始学包石头的吧！要告诉你多少次！你才能学会！你怎么这样对待我的石头！”求和也想像老板一样把石头当宝贝儿子看待。可究竟这些石头不属于他。他无法真正去爱。包石头时，采取的手段难免粗鲁。但老板的声音难免粗了些，都像抽人的木棍一样粗了，有几个人受得了。错误在没有造成直接的损失之前，是可以纠正过来的。求和这样想。老板气得圆脸拉成长脸，咬牙切齿，夺走求和手中的包装纸，自己动手包起来。“要你这么做事，谁知道你弄坏了我多少石头。弄坏一块，我是要你赔的。恐怕你也赔不起。仔细看着，看我是怎么包的。”求和很淡定，他有知错就改的优点，站在老板身边，认真地看着老板双手抖抖索索地演示如何包石头。“我不要你节省纸，更不要你偷懒，石头一定要用厚厚的纸包好，要包得别人扔到地上，都不会摔坏。放进箱子里，块和块之间一定要多用纸，塞得严实，运输的途中才不会碰撞。”老板在演示的时候，继续数落着求和，并且将别人犯的错误全部算到他的头上。求和就是一个败家子。求和不反驳，也不能反驳，越反驳，老板气越大。他只能低头按照老板的要求重新包装。老板说：“你不是包不好，是你不想包好。你就想把事情搞砸。”

几年来，在求和的记忆中，老板不厌其烦地重复着这些话，大发着脾气，指责求和做事马虎，指责求和不听话，指责求和不思考，指责求和不负。因此求和在向别人描述老板的相貌时，他只能画出一张变形后的脸的轮廓。要他往里填眼睛，鼻子，嘴巴，眉毛，牙齿，或是脸上一个大的标志，比如一颗痣。他摇头说不知道。自然又被别人奚落，这是废料典型的表现。老板留给求和的印象，彻底是一个虐待狂，不骂求和两声，不舒服。求和就是老板的出气筒。更准确地说，求和感觉自己是老板手中的烟，一遇到疑难问题，或在哪里受了窝囊气，就把求和拿出来点上烧，痛得求和怪叫，老板就从求和的怪叫里得到安慰。求和偏偏不叫，比烟还更沉默。烟被烧痛时，还会在烟的末端发出红色的预告，然后，再滴下灰色的眼泪，摊一地，让烧它的人，为打扫它发愁，然后，让亲人数落它一顿。它从中得到报复的快感。求和比烟更高明的是，在他全身上下都看不到痛的痕迹，脸还是往常的白里透黄；脸上的小疙瘩们也不往外膨胀，按原来的形状铺满整个脸盘，使求和的脸仍然像一张布满小山丘的地图；鼻子也安静得出奇，仿佛静寂的深夜；手也不像老板一样激动得乱抖，继续小心地托着石头，等待老板下令；腿在原地站桩。求和以静止的姿态迎接老板变形的脸，抽动的嘴，直到老板恢复原状，不像同事一样，老板准备张口，掉转身就离开了。就是谁也看不见的、管不着的思想，求和也能让它们暂时停止天马行空，停止反抗。求和全身上下都给老板一个信息，求和多么软弱、多么像一堆棉花，你把锤子砸到求和身上，都落地无声。不过，他老板也是个坚强不屈的人，一般不太上求和的当。

同事张跟同事王根据老板训斥求和的次数，两人拿着一个计算器，做了一个精确的统计，最后统计结果不是数字，是老板训斥求和成为生活习惯，认为求和是笨蛋成为老板的思想习惯。求和没有魅力改变老板的习惯，习惯挨骂，把骂当作了麻辣汤，刺激刺激口味，于平淡的生活中添了点颜色，也算是轰轰烈烈地过了一个人生。因此，从不反驳，知错就改也成为求和的工作习惯和思想习惯。四个不对等的习惯，巨大的落差是形成爆布的原因。老板是飞流直下的爆布，求和则是那块迎着瀑布而跪的石头，一块废石。同事张等老板一走，走到求和面前说：“求和，真佩服你能忍，老板要是这样骂我，我早辞职不干了。”同事张想激起求和的男人雄性，跟老板顶一回。求和好像没听到似的，淡淡地瞟了同事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包着石头。同事张觉得自己的话掷地无声，感觉很没面子，走到同事王面前，义愤填膺地诉说自己对求和的同情以及自己对老板训人的感慨。他认为，一个人做得再怎么不好，也应该用人的方式对待这人的错误。开口就骂，聪明的人也会骂成傻瓜。求和就想起，自己小时候，经常能听到村里的大人夸他聪明。求和自己也认为自己是聪明的。他不像那些老实巴交的人一样，把自己的心里话如数家珍地倒到别人耳里，遭人骂，惹来麻烦。他认为自己是个出色的染料手，会将金色的事情按到墨水里染上些黑色，让事情变得金不金，黑不黑的辨别不清真假，就可以遮人耳目。求和经常性地漂染事情，即使被人家戳穿了，退色了，村里也无人责难求和，一样对他笑眯眯，这更增加他的信心。让人家上当，求和有种成功的快感。在没有挨训的时候，求和心情平静，对别人充分发挥自己的这种聪明。老板认为这些“聪明”太像民间陶瓷，易碎，粗糙，经不起时间摔打和脑袋碰撞。他尖刻地指出求和在说谎。警告求和最好别在他身上出卖假货。求和不会那么傻，老板讨厌求和说谎，他就不能说谎了吗？老板的警告无效，但求和恼火的是，有时候老板把莫须有的罪名按到他头上，他辩解不是他干的，说的是真话。老板也说他说谎。求和心里一急，要和老板争辩，一激动，说起话来就打弯，舌头也转不灵活了，哆哆嗦嗦地说了一大通话，也没说明白一件事，等于画了一幅抽象画丢给老板。老板不爱艺术，只爱石头，态度恶劣地拒绝听求和解释。求和就停嘴，活生生地把一口闷气吞到肚里。

普通话不好，表达不明白，据同事张分析，这也是他形成废料必不可少的一个原因。凡跟求和共过事的人，都赞同这点。

公交车很快从最后一站返回来了。求和看着公交车倒着在河里疾驶。河水不曾泛起涟漪。他很佩服这河水，处乱不惊，坦然面对这些在它身躯里尖叫和奔跑的车辆。求和可没这定性，他想好好地向老板表现一下自己的聪明，让老板知道他是有感觉的，不是这河水。

求和方才站了起来，往站亭望去。站亭无人，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很美，但很凄凉，常年累月地鲜有人气。公交车没停，直接驶了过去。求和慢腾腾地往站亭走去，淡定地看着车子消失。站亭白色的墙壁上写着：“鸟都不拉屎的地方，连辆出租车都喊不到。我想搭便车。”求和也跟车子一样，停都懒得停，直接走过站亭，往家的方向走去。

路两旁的树，由着风指挥，在空中起伏不定，抑扬顿挫，发着呼呼的感慨，一颗接替另一颗陪着求和前行。求和没有感谢。他在人世的一切开销，都捏在人家手里，求和应该像它们一样听老板的话。风是这些树的老板。风指挥它们倒向那边，就倒向那边，绝对不会逆风而倒。倘若不听风使唤，迎风而立，很有可能就惹得风发狂，而将它们拦腰斩断，失去生命。这点求和是相信的，有次，求和想有所创造，发明一种新包装法。老板知道后，大发雷霆：“我不要你创造，更不要你想当然，发挥你的聪明才智，难道你有我的经验足，比我爱思考吗？重来！按我的做”。求和为数不多的一次创造性行动，便这样扼杀了。求和真委屈，老板平时总骂他不爱思考。他积极思考，老板还是看不起他这些思考成果，还差点被炒鱿鱼。他认定还是不爱思考比思考强，最起码可以减小被炒鱿鱼的风险。同事张又有话说了，走过来劝告求和。大意是一块废料想创造出价值来，比飞天还难。但他没有明说。求和听懂了。他淡定地看着同事张的嘴在翕动，就像浮出水面呼吸的鱼，朝水面一张一合地吹着泡泡。他慢腾腾地走开，看着同事张回到他的位置上就坐，走到立柜的一边，将一块同事张摆好的石头，又挪到立柜的另一边。他让石头自己长腿，在馆里自由走动，相互串门，保持一种蓬勃的生气和新鲜的面孔。而同事张要恢复原状，为寻找石头的下落叫苦不迭，头晕脑胀。他在干这件让他痛快的事时，在心里讥笑同事张胆子太小，不像他既可以顶风作乱，弄得老板发脾气，心情不好，又可以迎风柔顺，浇熄老板心中火，得意自己的权威，随时可以在求和身上施展得淋漓尽致。求和随时左右着老板的心情，不像树那样傻，傻呼呼地听着风指挥的。

共 17819 字 4 页 转到页 【编者按】求和在老板面前完全是一副老实、软弱可欺的模样。他所做的一切都成为老板不顺眼的理由，于是天天挨骂便成了家常便饭，不仅如此，他的同事也跟着欺负辱骂他，所以人们称呼他为“废料”。老板训斥求和成为生活习惯，认为求和是笨蛋成为老板的思想习惯。求和改变不了老板的习惯，习惯挨骂的他只有采取沉默隐忍以求相安无事。表面上的风平浪静，代表不了他内心的思想活跃。其实他的不满已然变成一切不负的马虎。在一次搬运货物中因同事张骂自己，并与自己老婆打将起来，而告了他一状，使相关的人有了相应的惩罚，这一小小的反抗给了求和一丝快感。而他的反抗升级，还在运送货物中，私自做主给了供货人一块石头，而这块石头恰恰是老板的命根子。在老板逼迫下，他找到那个人，在索要无果的情况下，以性命相威胁要回了那块宝贵的石头，而当物归原主之后的老板，对求和提出给于补助赔偿的请求置若罔闻，盛怒之下的求和做出了惊人之举——把那块石头生生摔碎。小说的成功就在于人物性格的刻画极为细腻，极为形象。一开始求和这个人物留给了人们一个极为软弱、极为窝囊的印象，这种压抑郁闷的感觉占了大部分篇章，在酝酿已久之后的爆发更显出了它的威力来。环境描写为人物性格起了烘托作用，也是本文的一个亮点。小人物也有自己的个性与尊严，在任人践踏与蹂躏中，表面的的软弱与内心的愤懑形成强大的落差，而看似平静的背后所表现出来的反抗之举更为惊人。小说精彩，堪称佳作！倾情推荐！祝好作者！【：树阴凉儿】【江山部精品推荐01 07221 】

1楼文友：201 - 00:26:15 有一句话，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懦弱的求和最后终于爆发了，让看小说的我不由长出一口气！好精彩！祝玉儿老师写作快乐！ 崇尚自然，任其自然，顺其自然，乐得自然。

回复1楼文友：201 - 09:47: 9 呵呵，凉儿辛苦了！解读得仔细啊！问好！

2楼文友：201 - 10:09:29 玉儿又一篇精品出炉，恭喜！忍耐是有限度的，之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作品的主人公一贯懦弱隐忍，却终于为捍卫自己的人格尊严而爆发，作出惊人之举，情理之中。玉儿的小说真棒！问好！ 记住美好，忘掉烦忧，开心快乐每一天！

回复2楼文友：201 - 19:54: 0 呵呵，谢谢乐痴来读，辛苦了！请多批评！

楼文友：201 - 11:12:5 好作品，感觉和 阿Q 是孪生。经典！ 女，来此石油行业，我深爱我的家乡和土地

回复 楼文友：201 - 19:57:09 好意外哦，贞德来了！并留下鼓励的话儿，感谢中啊。呵呵，遥祝开心！

4楼文友：201 - 22: 1:58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大家风范，好文笔！ 留住已经逝去的峥嵘岁月，记住曾经绽放的万种风情。快乐休闲，感受友情，养心颐气，笑谈人生。

回复4楼文友：201 - 09:50:16 让冰山大哥笑话了。我要的就是不一样，你也看到了不一样，呵呵，真开心呢。祝好。

5楼文友：201 - 1 :22:22 无论是怎样的一个人，他都有自己的尊严和忍耐底线，就像小说中软弱的求和，当老板的做法让他无法再忍受时就爆发出来了。这是人的天性，欣赏老师精彩的小说！问好老师！遥祝夏安 心怀坦荡，以诚交友友更亲，畅游文社，以笔抒情情更浓。

回复5楼文友：201 - 22:12: 6 呵呵，红叶来了，端茶！祝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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