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到底还是原谅了你宽恕征文短篇小说
文章来源:中山文学网 | 2019-12-21
[一]
看着眼前活蹦乱跳的儿子,顿时就想起孩子他爸爸,一种沉积于心底的疼痛顷刻间在心底泛起,每逢触景生情时,就会被这种疼痛折磨煎熬,此时此刻,无法缓解的疼痛又在心底一阵阵袭来。
鉴于常被这种疼痛袭扰,故此一般情况下不敢自己独处,因越在太安静的环境中疼痛感便越严重,每逢安静下来时就会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眸子里迸发出一种怨恨的眼神,并宣泄着冷漠。尽管我知道那种眼神不是针对我,但我还是感觉后背有一股凉风飕飕直冒。
妈妈每逢见我露出那种恐惧样子时,便会躲进她屋里暗自落泪,有时也喃喃自语:“作孽啊,老天爷呀,你睁睁眼放了我女儿吧!”
饭后领着儿子出去遛弯,回来走进院子时却见几只麻雀落在园子的果树上,儿子唯恐弄飞它们便远远驻足观看,见他看得出神,不愿扰了儿子兴致,我便独自向后屋走去。
后屋是居室,有一大一小两个卧室,我和儿子住大间,妈妈自己住小间。来到妈妈卧室前见房门虚掩,突然一个念头袭上心头,想偷偷看一眼妈妈一人在家干什么?于是便蹑手蹑脚地拐向妈妈卧室。
因妈妈卧室的门虚掩着,所以我还没走到跟前时,妈妈那既苍老又凄凉的声音便从门缝里钻进我的耳朵:“他爹啊,你一个人在那边咋呆那么安宁啊?你咋不可怜可怜咱闺女呢?看把孩子都折磨成什么样子了啊?你晚间托梦开导开导她吧!死老头子,就知道自己在那面躲清静啊?把我扔下也不管了啊……”
每逢妈妈叨咕这些话时,就知道妈妈心情又压抑到了顶点,因每次我情绪波动时,就会害得妈妈也陪着我难受,在她感到压力难以排解时,便躲进屋里毫无顾忌地向死去的爸爸倾诉,每次倾诉都是连哭带说,无论我怎么劝说也无济于事,直至她感觉心中压抑得到缓解之后,也不用谁劝说妈妈便恢复了常态。
见妈妈正絮叨在劲头上,知道进去劝说也无济于事,所以干脆就不让她知道我已经回来,看了一眼还在外面欣赏小鸟的儿子便悄悄退回了自己卧室,并顺手把门关严,防止妈妈悲悲切切的哭诉声在门缝处挤进来。
刚把门关好儿子便在外面跑回来敲门:“妈妈,开门!”
“妈妈累了,想躺下休息一会,去找你姥姥玩吧,你姥姥又‘念经’了……”因心绪烦乱,我支走了儿子。
每逢妈妈和死去的爸爸念叨时,四岁的儿子听不懂就问:“妈妈,我姥姥不知嘟嘟囔囔地说些什么?问姥姥时她也不告诉我。”
知道儿子年龄小,和他根本无法解释清楚这些事情,于是就告诉儿子说姥姥在念经,让儿子去缠着她。每逢儿子过去缠着妈妈时,孩子那张小嘴姥姥、姥姥地那么一叫,妈妈很快就会在不悦的情绪中缓过神来。
儿子咚咚咚地跑去妈妈房间,我悄悄打开门听了听,听见儿子又姥姥长、姥姥短地喊着,随着儿子喊叫声此起彼伏,妈妈的念经声终于停止了。
见妈妈停止了念经便重新悄悄退回卧室,轻声关严房门,身子一扭砸在了床上,身体下砸的力度使柔软的席梦思床发出了一连串吱嘎声。当我刚一躺下时,同时也被砸得抖动起来,随着席梦思抖动的幅度逐渐变小,片刻之后才终于停止,我身体也随之安静下来。
身体虽然安静下来,但思绪却依然如翻江倒海般涌动,尽管昨晚几乎一夜无眠,但此刻却依旧看着天花板毫无睡意,无神的目光凝视着天棚某处,似乎那里藏着什么,唯恐眼神稍一疏忽藏在天棚里的东西就会溜走似的。
就这么目光直直地看着,看着,在我近乎痴呆的眼神里,走出老是用目光盯着我的那个人,那个人就是儿子的爸爸——孙岩,一个还没等和我结成夫妻就离去的恋人。
[二]
我和孙岩是大学同学,但同系不同班,虽然我们在学校早就已经认识,但真正和他熟悉起来还应算在大三下学期开学的路上。
因为家住农村,我每逢开学都须赶凌晨三点的火车,小镇每天只有这一趟上行的火车,而家离镇子却还有二十几里路,所以每次开学我都是下午在家出发,天黑前赶到镇里,然后在十分简陋的候车室等候,这一夜几乎就会被折腾得无法入睡。
大三暑假结束的前一天,又坐上被当地人称之为零担的那列火车,一路咣当当、咣当当地驶向学校所在地——A市。
由于一夜未眠,火车在行驶到天微亮时,却见这段路绿树葱葱、花草遍野,可是我则因困倦而无心浏览路两旁的风景,于是便仰躺在坐席靠背上微闭双眼打起盹来。
咣当当、咣当当,我伴随着火车的咣当声似睡非睡,就在我进入昏睡状态时,可能这位火车司机是个新手,亦或许前方出现了紧急情况,正在行驶的火车突然紧急制动了一下,然后又继续缓缓地向前行驶。
我座位是背着火车行驶方向,司机突然制动,我在惯力作用下立刻失去了平衡,在昏睡状态下身体便大幅度前倾,一下子砸向了座位中间的小桌。
要命的是小桌上摆着两个装满茶水的杯子,更为严重的是我前倾时额头不偏不倚撞到其中一只杯子上,只听咣当一声脆响,被撞击的这只杯子便倒向一边,而且引起了连锁反应,撞到的杯子撞到对面一只杯子上,两只杯子连同杯里的茶水,一下子滚向坐席里也在昏睡着的一个男人。
男人被水一浇顿时就被激醒,他或许看到我是个姑娘的原因,也或许看到我胸前戴着A市的大学校徽,所以尽管他脸色很难看,却是没有发作,并且上下打量着我问:“你是某大学的?”
“是啊,对不起弄了你一身水,但我不是故意的,火车突然刹车我撞上了杯子……”我急忙歉意地边解释边用手抚摸着被撞疼了的额头。
“没关系、没关系,又不是故意的。”男人一边擦拭身上的残茶,一边客气地应付着我。
我站起身去行李架上找毛巾,想给男人擦拭一下身上的水,刚一站起却突然听男人背后有人说话:“怎么了大哥?”
我停下手循声望去,在男人背后另一排坐席上站起一人,他只是问话并没转过身来。
我刚要抬手继续拿毛巾,听见那人又问:“大哥,你在和谁说话?”
那人说着转过身来,他哥哥还没等回答,那人便先我之前惊呼起来:“白兰,怎么会是你啊?”
我也不由得脱口而出:“孙岩,你也坐这趟车啊?”
孙岩喜形于色,立即起身移出他的坐席,来我们这排和一旅客换了座位,他一边收拾坐席上的水一边说:“别提了,我每次都是坐特快,这回因事误了车次,不得已才坐这趟倒霉的车,这车也忒慢了啊,一路上没有它不停的站,简直把我急坏了……”
接着孙岩把我和被洒水的男人做了介绍,我又一次向这位男人表示了歉意,男人也连连地客气着。
原来这列火车在孙岩他们市也不是始发,那位他叫大哥的男人是他邻居,因事要去A市,所以和孙岩在一起。二人上车最初根本没座,都是站着,随着火车运行逐渐有人下车他们先后穿插在旅客之间坐下,然后便都昏昏沉沉地睡着,还没来得及凑到一起时就被火车紧急刹车弄醒了,故此也就有了我和孙岩这次邂逅。
说来也怪,经火车突然刹车这么一折腾,我先头的困意此刻竟然一扫而光,神采奕奕地和孙岩一路天南海北地聊起来,十几个小时的乏味旅途,在漫无边际的聊天中竟然不知不觉过去了,一直到达A市我也没觉得有丝毫倦意。
接下来校园的操场边、校外的林荫路、公园的凉亭里、大海的浅滩上……都留下了我们追逐的足迹与笑声,和孙岩沉浸在边读书边谈恋爱的惬意日子里,就这样快快乐乐地读完了大学,我们便步入了打拼人生的阶段。
[三]
大学毕业后按和孙岩事先商量好的,我回家陪了妈妈几天之后,便启程去了孙岩所在的城市,因孙岩的父亲在此身居要职,给我们安排个工作那简直就是老太太擤鼻涕——手拿把掐。
随着我们工作先后落实,和孙岩的关系也在逐步加深,某天在一起聊天,一番甜蜜缠绵之后孙岩坏笑的样子看着我:“我说白兰,也该到我们结婚的时候了吧?你这不是折磨人吗?柔情蜜意地天天和我粘在一起,就如眼睛看着一个甜甜的大红枣高高挂在树上,明知道好吃却够不着……”
我一边推开孙岩不规矩的手,一边煞有介事地说:“去去去,放规矩些,本姑娘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吗?条件成熟时枣自然会落下来……”
其实我何尝不想早一天结婚、早点和孙岩朝朝暮暮生活在一起啊?只是心里有个问题横在我们之间,那就是门第观念。
尽管我和孙岩情投意合,但两个家庭却是典型的门不当、户不对。孙岩父亲在本市是数得着的“高官”,而我家则是祖辈生活在小山村里地地道道的农民,我虽大学毕业和孙岩学历相等,但毕竟是平民百姓出身,而且父母就我这么一个女儿,况且读初中时父亲就去世了,母亲独自经营土地供着我读书。
我听孙岩说,在读大学之前父亲就正面找他谈过,告诉孙岩不能在大学谈女朋友,对象一定要回本市找,所以孙岩让他父亲给我安排工作时,说我是某同学的女朋友,他是受人之托,因安排个工作对于孙岩父亲来说那就是一句话,故此也没多问,所以我和孙岩父亲连面都没见过,孙岩领着我去办理工作时,一位姓刘的秘书打了几个工作就敲定下来。
在我和孙岩关系进一步密切之后,他父亲不知如何听到了风声,他找孙岩得到证实之后,在确认我们早就在谈恋爱时顿时被气得火冒三丈,把孙岩骂了个狗血喷头,然后警告孙岩马上和我断绝关系。
孙岩当然严词拒绝,同时和他父亲针锋相对地争辩,二人经过一番唇枪舌战之后最终也没说服了对方,从此父子关系紧张起来。
尽管孙岩父亲百般阻挠,我和孙岩却依然沉浸在热恋中,我们关系能得以继续保持着,完全是因孙岩孤军奋战做着艰难的努力,但是,他和父亲的关系却一天天在急剧恶化着,僵到一定程度时父亲警告孙岩:“你趁早给我和那个农村丫头断了关系,不要以为她上了几年大学就有了资本,就有资格可以和你平起平坐谈对象,她那是异想天开,也是绝对不可能的,她从小生活在农村,正所谓井底之蛙,那种农民意识在她思想中根深蒂固,是仅靠读几年大学就可改变的吗?你不要一意孤行,如果我说的这些话你不听,还继续按你那一套我行我素的话,那么你们走到一起之时,就是我们断绝父子关系之日,我今天是最后一次找你谈话……”
父亲向孙岩下了最后通牒,孙岩当然不会屈服,由于父子俩互不妥协,最终又是一番大战,由此父子关系彻底决裂。
还记得那天孙岩和他父亲吵完之后,立刻如同疯了般跑来了我这,一进屋拽着我手声泪俱下地“诉苦”,当时感觉孙岩的样子既可怜又让我心疼。
看着痛哭流涕的孙岩,面对这个和自己相爱了三年的男人我无言以对,想不出阻止或者说服他的理由,因我知道孙岩父亲在他家及外面的地位,他的话不说如皇上一般金口玉言,想要否定他绝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在此之前,孙岩和父亲这种较量已发生过多次,每次较量完孙岩情绪便会极度消沉,我除了安慰以外别无他策,或许孙岩对我的情感是发自内心,所以他依仗虎毒不食子的信条,固执地在父亲面前毫不妥协,一直和父亲僵持着,有时候气得父亲对他怒目而视,他也毫不示弱,父子俩常常用眼神较量,一次次把父亲气得摔门而去。
[四]
终于父子俩在这次大吵之后彻底决裂,父亲指着孙岩愤愤地说:“你走!给我出去!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或许是遗传基因所致,孙岩性格方面的倔强劲极像其父亲,他当即便一摔门大踏步走出了家门,后面传来他母亲声嘶力竭的呼喊声,任凭母亲呼喊,孙岩连头也没回,毅然决然地离开了那个他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家。
父子俩吵完之后,他父亲立即想到孙岩会来找我,于是他第一次屈尊来了我这里。我们见面时是那么的尴尬,相互都有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从孙岩一次次诉苦中,得知这个人是导致我们无法快乐起来的根源,早已在心里种下对他怨恨的根苗,尽管我们一次都未曾见过面,但我在本市那些电视节目里早就认识了他。
孙岩父亲在本市有很多爪牙为他办事,所以他很容易就找到我的住处。他进屋时是那种盛气凌人的样子,见我对他不理睬时,就以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看着我说:“你就是白兰!不用介绍我是谁吧!”
他以为说完我会做出什么反应,便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而我根本不正面对待他,用眼睛余光瞥了他一下继续看一本杂志,就如他根本不存在一样。一番沉默之后他又自我介绍说:“我是孙岩的父亲,今天来找你想谈谈你和孙岩的问题,想必你也知道我和孙岩已经闹僵了,来找你并不是我回心转意,或者说我已经妥协,因我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脾气,考虑之前我那种方式无法令他改变观点,我来你这里的目的,是想让你改变态度的同时,也协助我说服孙岩让他改变,因我清楚你的话他会听,不管你是处于自愿还是因听了我说的话,只要你回绝了孙岩,我相信他慢慢就会改变目前这种状态的。如果你同意和孙岩断绝来往,有什么要求你就尽管提出来,我一定都会满足你的,你应该知道我办事的力度吧……”
共 22068 字 5 页 转到页 【编者按】宽恕这个词,应该使用在受了诸多委屈和误解之后,所以,能够做到宽恕,也一定经过了一番思考与挣扎,痛苦与矛盾。而被宽恕的人,之所以愿意别人宽恕自己,也定是曾经做了伤害别人的事,但好在,终究得到了谅解。文中的白兰跟孙岩本是一对恩爱情侣,却因为门第观念生生被父亲孙一峰百般阻挠,且在盛怒之下赶到未来儿媳家里极尽讽刺挖苦之能事,以至于婚事还没成媳妇跟老公公之间的关系先僵化起来。也许爱情确实使人迷醉,也许彼此倾心已无别的选择,当孙岩最后与父亲决裂,独自开车离家后,却因情绪激动发生意外身亡,此后已经怀有身孕的白兰便生活在痛苦中艰难度日。假如事情就这样渐渐平复,白兰在妈妈的照顾下带着儿子安稳过自己的日子,伤口也会慢慢愈合,但孙岩的父亲虽然受刺激瘫痪在床,却依然无法放弃看看自己亲孙子的念头。在婆婆几次三番的央求下,在逐渐从伤感中走出来的情况下,在善良复苏的时刻,在宽容代替了仇恨,亲情占了上风,白兰放下所有恩怨,毅然带着孩子去见那个可怜的失去唯一儿子的老公公。假如说宽容是一种美德,那么亲情是一种沉睡在人的骨髓里的永远不容忽视的根,这根,连着每一个善良的人,一旦激活,将会化解一切仇怨与恼恨!文章为读者讲述了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看过后让我相信,这个世界上不但有真爱,也依然有着善良与冥冥中的某些机缘,使一些人在昼夜的轮回中,在聚散之间,演绎着人间的恩怨与爱恨情仇。一篇精彩的文章,语言流畅,架构完整丰满,人物描写有血有肉,很符合事实。佳作,倾情荐阅!【:红袖留香】 【江山部·精品推荐】
1楼文友: 20:18:40 这篇文章,看得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好在最后终于和解,虽然爱人不在了,但毕竟亲情还在。 有个性的人不需要签名
回复1楼文友: 20:5 :24 写这篇文章时,本意不是这种初衷,可是写着写着就改辙了。
2楼文友: 11:41:42 恭喜老虫子,贺喜老虫子,你这条虫子精,呵呵呵 有个性的人不需要签名
回复2楼文友: 11:44: 1 谢谢,军功章有您的一半。
楼文友: 15:49:12 品文品人、倾听倾诉,流动的日子多一丝牵挂和思念;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 逝水流年 文学社团精华典藏。
感谢您赐稿流年,祝创作愉快 ! 爱,是人世间最美好的相逢,用文字找寻红尘中相同的灵魂。
回复 楼文友: 16: 8:55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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